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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了市场经济时代，大学生毕业后必须考试，过五关斩六将，方能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年轻人向往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马经理来到人群中，听到了许多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殷董事长公报私仇，枪打曾经的出头鸟。没想到，他的损招行不通。
也有人说，他现在得想新招，解决工作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正好有考进来的新大学生。有背景的留在总部，无关系的得到分公司锻炼锻炼。
一名新来的大学生不得不拨到了分公司。总部终于肯给分公司拨来新的人才，暂时性地充实了分公司人才资源。
吴经理如愿以偿。心里乐开了花。马经理笑着恭喜了他。为了美好的明天，吴经理试图描绘出与马经理不一样的蓝图。
回到分公司，老员工们也向吴经理恭喜。他们也希望公司生存下去。吴经理全身心地扑在分公司里。他已习惯了守卫分公司。现在更是事无巨细地过问，唯恐哪里出了纰漏，会影响他的政治生命。
一年的光阴过去了，新来的大学生又走了。人才市场的形势变了。问题却还是老问题。吴经理始终被愁云惨雾笼罩着。
欲望的膨胀让吴经理彻夜难眠，心力交瘁。吴经理吃过安眠药，进过精神病院。他经常找马经理诉苦。
在殷董事长面前，马经理经常把老同学倾诉的苦水当作茶前饭后的笑料提起。尤其在总部的同事面前，无所事事的马经理叹老同学官瘾重，却又担心老同学愁出毛病来。
殷董事长想着把吴经理调到马经理的身边。吴经理很不乐意。他在职位上与马经理平起平坐。他还没有过足说话算数的权力瘾。他曾鞍前马后地为马经理守老本营。如今，叫苦连天的目的，也是想让马经理在总部为他争取人才，好开展工作。
吴经理找马经理讨债来了。马经理跟老同学权衡利弊，摆事实，讲道理。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吴经理最终还是答应来到总部。
有人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相同出身相同命运的人抱成了团，有享不尽的特权。
几年的光阴悄悄地流逝，分公司的老员工，死的死，退的退，走的走。分公司没有新鲜的血液可补充，分公司彻底跨了，散了。吴经理却上调了。
吴经理又成了马经理的下属。三人都是老同学，殷董事长在总部给吴经理也挂了个副主任级别，待遇上还是有照顾的。
苦妞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自认为身体没有大碍。正踌躇满志。
分公司跨了，苦妞无处可去。一日，苦妞接到了总公司上班的通知。苦妞调到总部公司来了。
总部董事长一向只管人事调动，一般不会插手公司的具体任务。苦妞的到来给马经理带来了新的难题。
看着几千号人的公司，马经理陷入沉思。世界真是太小了。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几个人又转到一起了。
总部的水好深。如今来了一个弱柳扶风的病号，既无职位，又达不到明文规定的照顾。马经理不知道怎么安置苦妞才好。
马经理强烈反对苦妞的到来。马经理早忘了他曾经在电话中的许诺。当然苦妞既有功劳又有苦劳。马经理也只字不提。
帅董事长来了。瘦高个儿，人与姓一样帅。
马经理及一些副职马上迎接新的领导。他们在帅董事长后面屁颠屁颠的。
分公司跨了，对分公司人员去向问题，帅董事长不同意马经理的意见。帅董事长认为苦妞在这片土地上耗费了二十多年的青春，流过汗水，洒过热血。虽然身子弱点，但是苦妞是大学生。现在身体好了，想为国家做点实事。应该征求苦妞的意见。
马经理听了新领导的说法，不便也不好再吭声。苦妞只想在总公司呆，不想去他处。
第一天上班，苦妞感叹总部的世界比下面的大多了。
一幢幢楼房竖在眼前。大门面向东北。进了大门，是个大大的篮球场。再走几百米，总部设在篮球场的右边，三层楼都是优雅舒服的房间。
第一层有多媒体会议室和储藏室。第二层是领导会议室。第三层是领导的工作室和休息室。
沿篮球场再往前走几百米，是个五层的高楼。每一层楼分别是不同部门员工们的办公室和生产车间。连接总部和生产车间的是大食堂。大食堂也有五层。
环顾四周，苦妞一边欣赏一边感叹现在的建筑多么宏伟。大地方人才济济，她以为自己不用像以前那么辛苦，可以独善其身，混混日子。
苦妞以为马经理没忘记对她的承诺。她以为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苦妞正做着美梦。天真的苦妞又想错了。她高估了人性。
办公室里，马经理很失落，总是唉声叹气。 马经理觉得苦妞那幽怨的眼睛像个索命的阴魂。只要看到苦妞柔弱的身影，马经理就会想起分公司时无赖的嘴脸，内心很是不舒服。更何况马经理根本不能理解疾病给苦妞带来的苦楚。
看到马经理跟在新上司的后面屁颠屁颠的，听到了他的叹气声，有个别与马经理亲近的年轻人以为他很失落，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当什么破经理！最终混成个跟班的，一大把年纪，屁颠屁颠的。呵呵。”
马经理红着一张老脸说：“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还没看到真正屁颠屁颠的人呢。”
开玩笑的年轻员工好奇地问道：“你说说，别人怎么个屁颠法？”
马经理笑着说：“领导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只管吃自己的。却有个别人连自己的饭都不吃，等在饭桌旁边给帅董事长盛饭。”
开玩笑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谁呀？真够奴性的。看来你比他强。”
马经理不再吭声。心想：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水深着呢。
头上的哥哥太多。马经理一个都不敢得罪。照顾的对象多了，工作任务很难分配下去。
记忆常溯回历史。马经理与苦妞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有幸管理层，一个来自底层。到了总部，思想更是天壤之别。
马经理忘记了曾经对苦妞的承诺。马经理给苦妞分配的工作任务，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一直坐井观天的苦妞不懂得大公司里水更深，不知道分工合作中蕴藏着复杂的人际奥妙。世人皆向利边行。
曾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苦妞醒悟到生命的可贵。单纯的她只想做好本份工作只想独善其身，好好过日子。可她不知道自己尴尬的处境。
总部办公室，马经理经常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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