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宴,媗酒醉而归,步履蹒跚。还未到了驿站,已是恍惚,踉踉跄跄。马上就要摔倒,却在暗处闪出一个人影,健步上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原是那对苦命的情人。
她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眼眶中闪烁着泪滴,此刻早已涌了出来。
“翁主尊贵之躯,还请保重。”韩衿望着眼前着曾今爱到发狂的女子,心生怜爱,更多的是不忍。
“三年不见,将军可还安好?”她嗤笑着,笑如银铃,一如曾今在渭水畔的素衣少女。
“一切安好,不知翁主......”
“不必将军挂牵,将军安好,我便安好。前处不远便是驿站,将军还是速速里去吧。”
她挣开了他的手,那双曾今拼死也不想松开的手。
“翁主殿下可还记得‘妻已及笄’,可还记得过往种种?”灯火的微光把韩衿的倒影拉的很长。
“不记得。”媗不曾回头。
“天子之命,三月后随卫青将军出战匈奴,此战凶险,不知重逢之日在何时。”
“将军英明神武,百战不殆,此番定能打破敌军,再建功勋,”她停了脚步,仰头望着天上的残月,一声悲叹,“至于能否相逢,缘分天定,何须强求。”
她一路向前不回头,他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三月后,牙章辞凤阙,大军集结,百万雄师整装待发。
韩衿一身戎装,飒爽英姿,却不似曾今那个淮南的小将军一脸稚气。
他望着身后的千军万马,却再也不会有一个藏在马车中的女子想要陪他共赴远方。
大军浩浩荡荡,扬起尘埃数丈。
驿站内,媗望着玉佩出神,那是三年前韩衿奉旨督军定襄时送给她的留恋。
堂姐看着窗外,行军的号角声吹得整震天响,她说:“你真的不去看一看吗,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
堂姐回过头,屋内已是空无一人,只见房门大开,她忙奔至窗台,附身看去,一匹黑马踏尘而去,马背身白衣女子衣袂飘飘随风而动,一骑绝尘消失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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