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酒馆
春野樱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纲手修行了,但实际上直到一年后她才开始正式学习忍术,那空缺的一年她都在小酒馆的门口度过,跟她有同样遭遇的是另一个叫漩涡鸣人的男孩。
她记得那也是一个冬天,师姐工藤静音翻了一遍医院的账本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她到酒馆看着师傅,不要让她出去赌钱。
出门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花了,她戴上了斗篷的帽子,那是春野芽吹去年买给她的新年礼物,她之前一直没舍得穿。
村子里只有一家酒馆,从医院出发要走上半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她不停地使用瞬移,还没有学习到更高层忍术的春野樱只能用这些低阶忍术,这也得益于她体内丰沛的查克拉量,否则早在几分钟前她就会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大而倒在雪窝之中了。
酒馆的厚帘子近在眼前,她铆足了气力往前冲,一时没有控制好方向,直接撞倒了一个站在门口的男孩,两人一同摔倒了雪地里,她压在男孩的身上,嘴里吃了一口雪,凉得塞牙。
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孩用那双淡淡无波的眼眸看着她,她心里一紧,从旁边捧了一把雪砸在他的脑袋上,趁他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快速起身钻进了酒馆里面。
酒馆里那天只有一桌客人,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纲手,但是坐在纲手对面的男人她从未见过。
“自来也。”她听见纲手这样喊他,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她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纲手单手提着斗篷的帽子扔了出去,她闻到了满嘴的酒气,“在外面等着。”
她抗议道:“外面在下雪。”
纲手掀开帘子,眼睛微眯,然后跟她说:“那就在里面等。”
春野樱挣脱开她,闪身去了酒馆外面,双臂交叉放在身前道:“我就在这等着。”
她可不想去闻满屋的酒味,还是外面好,空气清新自由,可惜她忘了门外有‘仇人’。
男孩就站在离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大雪球,没等她抬手挡一下,雪球在身上散成了雪块,被突然袭击的春野樱脚下打滑,扑通一下坐在了雪地里,屁股生凉。
那是初见,也是一生命运交织的开始,也许早就注定了,她跟他之间少不了一场战争。
“你叫什么名字?”
在雪地里打了一圈,消除了两人的陌生感,春野樱伸出右脚在雪地里划着圆圈,她站在酒馆门口的一边,另一边是那个男孩。
两人打了一架,然后就此划清了界限,谁也不能越过去。
“漩涡鸣人。”男孩说,脸颊通红,一部分是因为天冷,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春野樱下的狠手。
“旋涡?”春野樱在嘴里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眼睛一亮,“你是四代目的儿子。”
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名号,他的事迹被改编成了各种故事在忍界传播,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村子近十几年来都安稳无事,这些春野樱跟其他孩子一样都不了解,只是听父母提起过,对英雄的向往使得波风水门成了一代人心目中的记忆。
漩涡鸣人紧抿着嘴巴,默不作声,他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名字永远落在父亲的后面,尽管他现在还没有能够打败他的资本,但总有一天会有人提起‘漩涡鸣人’这个名字而忽视前面的缀名,他想要为此而努力。
“小樱!”里面突然传来纲手的声音,春野樱头皮一阵发麻,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漩涡鸣人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站在雪地里想了一会儿,也掀开帘子进去了,其实从那时他的人生似乎就跟春野樱纠缠在一块了,而他永远在她后面跟随着,就像他的师傅自来也一样。
他在自来也身边也有一个月了,自来也有个习惯,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跟某个人的一个约定,每隔三四天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酒馆里就只招待两位固定的客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师傅自来也,另一个则是春野樱的师傅纲手,酒馆老板对此都习以为常了,从来不去打扰两人对酒。
漩涡鸣人之前从来不知道酒也可以那样喝,像灌水一样咕噜咕噜下肚,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呢眼前就又摆好一排酒杯,那架势在他看来绝不仅仅是老友会面那么简单,而是非要干上一架不可,但他们总是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从来都没有醉过。
两个还不到年龄上忍者学校的孩子站在各自的师傅身后,彼此对看了一眼,宛如两军对垒,偏偏他们的师傅却是笑得开怀,想必喝得很尽兴就是了。
两人心里头都明白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未来的很长日子里还会时不时地发生,所以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漠然的,后来这似乎也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两人的习惯,因为知道每当对方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那一天,在春野樱的人生中多了一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他有着她最喜欢的一张脸以及让人琢磨不透的性格。
再见到那个叫漩涡鸣人的男孩是在一个傍晚,春野樱踩着积雪往小酒馆赶去,风雪很大,迷住了她的眼,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在大雪里寻找那条通向温暖小屋的路,却突然摔倒在了雪地里。
她被冻得不愿意起身了,脸埋在雪堆里,冰的刺骨,脑袋里嗡嗡作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有风的声音,还有‘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声音慢慢地近了,最后似乎停在了她身边。
“你这是在挖洞打算把自己给埋进去吗?”那个声音像是来自天边一样遥远,有些同冰雪一样的凉意,她辨认了一下,然后从雪地里坐了起来,仰着脑袋看向上方的人脸。
是漩涡鸣人没错,也唯有他才会拥有那样灿金色的头发,那是她最喜欢的阳光的颜色,她唯独不喜欢他的眼睛,人一旦望进去就像是跌进了深潭,那种感觉不太妙。
男孩的睫毛上落了几片雪花,面庞稚嫩,脸部轮廓分明,有几分像他的父亲波风水门,但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如果波风水门是温柔的水,那么他就像是一块坚冰,那漫天的风雪似乎都是为了他而落下的。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先移开视线的是漩涡鸣人,他似乎不太适应跟女孩子相处,一直在换着不同的站姿。
“自来也师傅……”漩涡鸣人抬头望着天空,黑云越来越多了,聚集在上空,一场更大的风雪将要来临,还没说完的话被春野樱给抢先了,看来两人身上是带着同一件任务来的。
“他不会来了对吗?”春野樱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直接忽略了面前伸出来的那只友好的手,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吐出了沉沉的一口气,“真好,纲手师傅也是。”
“哦,是吗?”然后就是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站在雪堆里像极了两个还没有雕刻五官的冰人。
站了好半天,春野樱实在是受不了冷风了,跺着脚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漩涡鸣人没有动,表情有些哑然,皱着眉看着她强调说:“这句话该我说吧。”
波风水门曾教过他男孩子绝对不能再女孩子面前丢了担当,如果天色渐晚,那么提出送女孩回家是必须的,但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有过机会向任何一个女孩展现过他的所谓担当。因为他的人生其实是很单调的,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玩伴,当然也就没有朋友,但他玩乐的场所很大,整个村子都是他的游乐园。
春野樱不想再这上面浪费时间,头也不回的说道:“都一样,走了。”
街角的路灯投下一抹昏黄不清的柔光,雪花飘飞在空中,两人的影子映在雪地里,相伴而行的时光并不长久,可是记忆无法撒谎,还是有过悠然时光的,只是被残酷的抹去了,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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