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厄尔尼诺现象,才到三月,天就暖的犹如清明已过,阳光和煦,风也是轻轻的,好像怕惊了还没有睡醒的绿色似的,柔柔的把我的心撩拨的又想起了从前。
过去的一切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总忘不了那一首首古老山歌,一条条崎岖的山路,一件件难忘的童年趣事,更忘不了疼我爱我的爷爷奶奶。记得那时春天的每每星期日,吃过早饭,我和爷爷就打点着上山的行装,急着上路。奶奶在一旁一边为我们准备吃的喝的,一边唠叨着:什么穿胶鞋,别扎脚,小心长虫,种子带够了吗?我可顾不上这些,除了关心点吃的之外,心里只盼望着早点上山。
我和爷爷上路了。爷爷总是在肩上抗着一把镐头或锄头,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我则背着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军用水壶,瘪嘟嘟的,可奶奶说这个水壶是姑姑抗美援朝留下的,于是我也不再觉得它多么难看了。我和爷爷沿着门前的山路向上爬去。也许是小的缘故,我至今都觉得那山陡峭的很。每次爬这个山我都累的气喘嘘嘘,爬一半,我便央求爷爷歇一会儿,可爷爷总是呵呵的笑着,说我是懒蛋。而我每次都不愿意做懒蛋,憋足劲,涨红着脸,使劲的爬,眼看着爷爷已踏上山顶的小路,我也拼命的追了上去。
一踏上山顶,便有一条蜿蜒迤逦的山路,它平平的,没有坡度,也不崎岖,它伸向另一座山的脚下,此时踏上小路是我唯一的希望。每次上来,我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个不停,而爷爷哪,总是悠闲的站在一旁,抽支烟,还一边朗诵着古诗。我可没心思听这些,坐在地上只管咕咚咕咚的喝水,左一把右一把的擦汗。
歇一气,又上路了。这回走在平坦的路上,爷爷问我好不好,爷爷还说刚才为什么爬上没休息,是因为一休息 就没气力也没有信心往上爬了,而爬上来之后再休息,这叫一劳永逸。尽管那时我还不懂这个成语,但我觉得爷爷说的对极了。
山上的草都绿了,树也绿了,路边开满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花。微风吹过,迎面扑来野草的芳香。我和爷爷都给它们起了好听的名字,什么紫色毛茸茸的叫毛咕嘟花,蓝色的小蓝草,白色是大力的牙,大力是我弟弟,我总是连扯带拽採一大把,小跑追上已拉我一段路的爷爷。爷爷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美好的景致,他大步的走着,总不见他观赏什么。可山上若没有人,他便会扯起他沙哑的嗓子唱起了老歌。总记起有这样几句:“春色娇,暖气喧,音无飘飘,梅开里花开三月间 ”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现在也有好多爷爷唱的歌,我始终没整准歌词的。只是觉得好玩,因为爷爷是不喜欢唱歌的,每逢我唱歌,他总说,扯个老哑脖子喊啥,可到了山上他就变了。
我们走啊,唱啊,乐呀,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于是眼前又呈现一座山丘,又得爬上它,再翻过去,才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一块丈八尺的自留地。我将和爷爷开垦它,种上我们需要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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