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终究一场空梦浮华,生死之地不过醒与睡的区别。有人说每日一醒便是重生,若如此安睡不醒去一处闲静之地,也少了这份左右为难,心中万般不舍只是暂时分离,殊途同归,早晚而已。
人活着万事总要有个来龙去脉的清扬道场,死了,一股青烟一把灰竟不如那浮尘的重量。
靳家大门敞开,里里外外透着萧条悲凉,足足七天里,靳夏娜米披麻戴孝,所有小辈自然长跪灵前,叫不应的是逝者长存。
“靳夏,从今天开始,家里大小事宜你都要和你母亲商量,她需要你。”二叔沉声说。
没了父亲,长者为尊。靳家上下自然是尊重靳夏母亲的,二叔的话说的直白,可靳夏心里不快。
“这是自然。二叔,三叔,你们放心,现在家里自然是母亲说了算。”
“二哥,三哥!”姑姑突然发声,“大哥尸骨未寒,今天头七,说这些话为时过早。”
“小妹,你不懂。”三叔按着要站起来的姑姑。
姑姑低低叫了一声“大哥呀!”又一阵难过伤心,惹得刚刚收了泪的女眷们各个小声低泣。
“老三,事到如今,不必在拖延。我从未参与大哥和你的事业,但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些,没有大哥帮衬,你能有今天?”二叔的话里话外透着几分威严,样子看上去像极了父亲。
娜米在一旁角落里静静听着,她虽然不曾深知靳家事务往来,今天这样的场合二叔如此严肃谈及家事,自然是有道理的。
“二哥,我知道。”三叔转眼看着靳夏,“靳夏,你虽不曾参与自家事业,自从大哥帮我之后,我也明白,靳家之后,非你莫属。”三叔说着,看了一圈自家两个女儿。二叔家的也一样,靳鹤在身旁站着,回了一眼三叔。
“二叔,三叔,父亲走了,床前留给母亲和我的只有一句话,我知道靳家上下从来都是一条心,虽然今后没有父亲照应,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但是,二叔,三叔,我是晚辈,与我同行的人还有这么多。”靳夏一指三个堂妹,“未来的日子应该是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前行,一起奋斗的,就像父亲和叔叔们一样。”
“今天之后,大家各自忙着,接下来的事慢慢理。”母亲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一脸疲惫的样子让大家不禁都噤了声。
“二叔三叔婶婶,姑姑,喝茶吧。”此时娜米起身为每个人面前的茶杯里续了热水。
“喝什么茶,哪里来的心情喝茶?”姑姑扭过脸语气尽是不满。娜米识趣的又退到角落。
“姑姑,米米姐让大家喝茶,也是缓缓心情。”靳鹤端起水杯递到姑姑面前。
“要喝我自己倒,用不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姑姑自从父亲去世,姑姑对娜米的态度实在不友好。
“小妹!”三叔小声低喝。二叔狠狠看了姑姑眼。
“怎么,这家里没我说话的份吗?喝水都要听别人使唤吗?”姑姑毫不示弱的看着三叔二叔,带着哭腔提高了声。
“你好好的!”二叔无奈,轻声劝慰。
“好好的,好好的,你们总是说要好好的,可大哥呢?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他,他,要不是为了个孩子,至于成天悄悄独自哀叹吗?还不是没了盼头,愁死的!那是因为谁!”
“够了!”靳夏母亲厉声喝到。
“大嫂!我说得不对吗?”姑姑一把拉住靳夏母亲的胳膊,泪流满面的问。
“好了,你说的好。今天早点回吧。”靳夏母亲擦着泪,缓了缓对着大家说,“都早点回吧,这一周里,都劳累了,休息好了再说。”说完,她起身进了卧室。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娜米,照片上的人微微笑着,看着所有人一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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