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涎水 ,憨憨从美梦中惊醒过来,“这个丫头片子,就是让人不得安宁”反手一巴掌就扇过去,虽然不是很重,但四岁的女儿还是摔倒在地,顿时大哭起来。
听见哭声,在外面正张罗着做午饭的媳妇挺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伸手去搀扶地上的孩子,“哇…………”背上的小女儿或许是受到姐姐的感染,也不合时宜的大声哭起来。
憨憨愤怒了:“x你妈,死婆娘,生些赔钱货,一大早上的吵死人、带斗死出去”,一个枕头伴随着怒骂飞了过来“给老子滚出去……滚……”。
枕头正中面部,一只手牵着女儿,一只手扶着腰,媳妇眼泪汪汪的退出房间,憨憨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拿过床头的烟盒,取出里面的最后一支烟,将空盒子摔到地上,“去买包烟来”。
拿着中午的菜钱换来的香烟,媳妇看了憨憨一眼“兵哥,米没有了”,停顿了一下,又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几天我的肚子一直都在疼,我……我……”抬起头看看瞪着眼看她的憨憨,欲言又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想去检查一下,到街头陈医生诊所那里就可以,不用去医院”,媳妇赶紧申辩着。
“疼、疼、疼,球事多,怪你活动少了”,憨憨声音嘶哑着,看着眼泪汪汪的媳妇,憨憨抽出一百元钱丢过去,披上衣服摔门而去。
叹了口气,弄点汤泡饭给女儿吃了,媳妇牵着一个,背着一个去了自己打工的的物流公司。
回忆最多的是恋爱的时候,在自己众多的追求者中憨憨是最殷勤的一个,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叫憨憨,大名陈兵,高大帅气,英俊潇洒,对自己的关怀无微不至,天热送伞,天冷送衣,生理期时熬红糖水,每天都在变着花样讨自己喜欢。在他软磨硬泡之下,自己就稀里糊涂的沦陷了。
结婚时,接亲车队从村头排到村尾,她在充满羡慕的目光中坐上了婚车。结婚的甜蜜慢慢淡去,新婚的幸福也从憨憨的风流成性中消失殆尽,这个外号就是他流连于夜场后朋友圈内叫开的,好像是他曾经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从女儿出生后,憨憨就经常酗酒晚归,恶语相向,甚至有一次还莫名奇妙的挨过一记耳光。
幸福很短暂,全职太太的生活是悲催的,憨憨的生活却是丰富多彩,不是三朋四友麻将扑克,就是红颜知己夜场畅饮,出手大方阔绰。
这种憋屈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严重,小女儿的出生带来了噩梦的开始,憨憨隔三差五的就会几天不见踪影,对她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拳打脚踢,每月的生活费更是少得可怜,日子在煎熬中度过,在小女儿半岁的时候,她央求到了一家相熟的物流公司帮工,终于暂时可以解决生活的窘迫。
下午,一直腹痛难忍,一起在物流公司的工友看着情况不对,告诉了老板,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她送到医院,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孕期得不到休息,胎儿已经停止心跳。醉醺醺的憨憨到了医院听说人流的是一个男婴,对着病床上的媳妇就是俩耳光“X你妈,儿子被你害死了,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媳妇看着被医生和工友赶出去的憨憨,凄然一笑,心如死灰。
半夜,惨白的月光将走到九楼天台的她身影拖得长长的,直到没入楼房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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