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北方的冬天,又是一个白雪如花瓣飘落的时节,北境已寒,南境尚暖,在南方的你,可否一切安好? 再次路过门前那条积满微微莹莹白雪的小径,竟然不觉地想起还是孩提时嬉戏的你,追风采蝶、玩泥上树,好不安分。每次归家,你父亲便是一顿责骂,天真稚嫩的你还会依偎在我怀里,偷偷的乐。而如今,之于那榆树已是枯于参天,没了绿意,也没了蜂蝶在园子里飞舞,寒冬归来之前,一切总是显得冷清寂寥。寻着你的足迹在其间漫步,仿佛能看到你的背影,那么近而又那么远,小径不长,却总是跟不上你的足迹,孩提时追不上你玩闹的步伐,上了岁数,更加赶不上你匆匆前行的背影。路旁丁香氤氲不复,心中孩童的你身上何时有了尼古丁的气息。花有枯荣,人有盛开,正值青春韶华,滴粉搓酥,旖旎灿烂如你,心中所思,或许我将很难理解吧。 数月前,你提着行李,怀着满眼憧憬,离家而去,飞向你心中那个更广阔的天地,车辙尚未隐于径土,你却很久没了音讯,西眺徘徊,入眼帘,还是那个走过背包下学的孩子,哪里有什么成长,可就在簌簌的眨眼间,空空荡荡,远处飞机渐隐于一抹残阳之间,隆声不断,仿佛在宣告你的远行。记得以前你总会路过小径,向厨房远眺的我招手示意,我看你笑靥如花,又担心你忘了看路。炊烟不再,立于阳台观望仍旧成了我每天无所所事事却又饶有兴致的经历。看归学的孩子们在大路上互相追逐,夕阳映照着他们的脸颊,火红的素云也在其身后追逐,荡漾起金色的波澜,不免的总有母亲在他们身后督促,在我看来,像是又一场岁月的诗歌,像是一场未抵高潮,曲终人未散的歌剧。只是那条小径,何时起,连日光都难以普照,细雨微寒,化作丝丝缕缕的雪丝沉淀,落满阳光未及之处,像一首凄凉的离歌。
昨夜依旧辗转反侧,梦里的那条小径,新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每当走过,和着缝间的积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映出一对一大一小的脚印,榆树纵使枯竭,早春的煦煦微风伴随着高楼间的透过的阳光,将冬末春初的阴霾驱散,并为其抽出枝枝新芽,嘻闹声不断,督促声不断。一切是那么清晰,醒来,才觉得那么遥远,不知又几次三番地,潸潸泪下,在月光满布的夜里苏醒,望着隔壁空落落的房间,黯然神伤。不知又几次三番地,在漫漫思念中在此回到过往的梦乡。梦里花落知多少?两份挥别,一份思愁。又是一场美妙,在这个烟花可以装点天空的时节,我知道你我正注视着同一片天空,注视着天空即将绽放的花朵,正如斯年,小径之上,三人成行,一样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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