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羊》选录的第一篇文章中的第一只“羊”的故事。
第一只羊是沉默的罪恶之羊。
开篇第一只羊的故事是一位疯狂的画家,为了寻找灵感跑到深山租住,他的落居选择激化了当地村民和一个老羊倌的矛盾。
在老羊倌的羊一天天减少时,他开始怀疑是山下和自己有过矛盾的村民。
羊倌在自己的羊快要全部失踪的时候放弃了质问村民和寻找,开始每天早出晚归,直到那个小村庄再无人声。
他屋外的土地被血污的恶臭盘踞,那时画家的画作完成了,上面画的是一只长了人脸的羊,却没有眼睛,它的嘴里叼着一颗人头。
画家把画留给了羊倌,告诉他再过几天就会有一个拍卖家来到这里买走它,画家走后,羊倌怀疑是画家偷了他的羊,开始为自己的可怕行为而感到害怕。
他用画布擦遍了整个村庄的血迹,像是在进行可笑的救赎。当拍卖家来的时候,画布上只剩下一团墨迹。
羊倌就是一只沉默的羊,一只看似温和无害的绵羊,他没有亲人朋友,不爱说话,被村民恶意的排挤和语言攻击。
羊倌似乎是一潭无波无澜的水,不论别人如何攻击他,他都不会掀起一点波澜。
我一直记得一幅图,图展示的是海平面以下的冰山和海平面以上的冰山,你所看到的往往只是事物的冰山一角。
羊倌的沉默之下,就是一潭罪恶而敏感的污泥,而能引起污泥漫溢的催化剂就是他的羊群,他的羊群也像是一个封住恶灵的封印是他无害外表的外化。
一旦被撕去这一层外壳,他的罪恶就会令他发狂,让他化身成为恶魔。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群体当中讨厌与众不同讨厌异类,会无法理解不合群的人的想法和行为。
面对这种不同,他们的不安会使他们伐异党同,而羊倌就是这异类。
羊倌罪恶的累积,不仅仅因为他的那一点不同。无法理解、妒忌、无事生非、吃瓜群众,以及一些恶意报复、盲目“讨伐”都在将羊倌变成恶魔。
魔鬼的诞生从来都不只是魔鬼前身的黑化,更有外界冷漠与恶意的加持。
村民的攻击让羊馆不再相信外界任,当羊开始丢失时,他不信任外界的帮助,却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在看这篇文章时,我更多的留意到了羊倌的行为和心理所暴露的一些东西。
羊倌在羊开始一天天减少时,先是寻找,无果,他又开始愤怒地下山质问村民,无果后,他平静了下来,最终他拿出了死神的刀。
画家在他磨刀时问他:“是不是要把羊都杀了?”他默认离开,从那时起,村庄也开始陷入死寂。
他在寻找里让自己再一次沉默,希望找到一个其他的答案,这样他就可以像曾经一样默默的活着,但这个凶手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最后三十只羊即将归零时,他的愤怒放弃了抵抗,平静下来后,那一层封印被打破了,羊倌从一只沉默的羊化为了恶魔。
从开始的意外到后来的挣扎和确信无疑的怀疑,最后是疯狂的报复,这暴露的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和反击,而促成这些的又是一群同样沉默的“羊”。
羊倌是“羊”,村民也是“羊”,他们都只是在自我保护,对方的存在让他们感到不安,不安让他们互相攻击。
他们像一个天平,羊倌沉默时,天平偏向村民,村民攻击他。当他开始报复时,天平偏向了他,村民则是沉默的“羊”。
村民和羊倌身上都有一些特点――沉默、自我保护、不信任外界。
无论是羊倌还是村民,同样都是温和的,却是促成悲剧的罪恶之源,他们是互相伤害的沉默之“羊”。
这种现象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有着惊人的再现,这是一个有趣而可笑的现象,像是神之手的安排,你知道会是悲剧,知道是可笑的,却又一步步地踩着悲剧的脚印走去。
在书中还有一个有趣的角色,一个平淡无奇的画家,之所以说这个角色有趣,是因为纵观整个故事,他是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人物。
我姑且在此将它称为上帝的笑,他是整个故事当中最没有存在感的轴心,它就像一颗鱼雷将羊倌的沉默和村民之间的平衡炸碎。
像一个上帝开的玩笑,他是离罪恶最近的人却处变不惊,用平淡的语言却恰到好处的做了推波助澜的事儿。
他是披上了人皮的上帝,画家也许没有直接的去做什么,但他是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为什么羊倌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和他同吃同住的画家呢?这是画家利用了羊倌的心理盲点――对他的沉默的认同。
在整个故事当中,当羊倌决定出门去报复所有人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不是要杀羊?”,我好像看到了在那张平凡的皮囊之下上帝在笑。
画家留下的那幅画诡异而怪诞,没有眼睛,羊身人脸的怪物叼着人头,画的又是谁?是羊倌是村民还是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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