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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源于看电影。前两天整理电影票,发现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跟小日青一起看过电影,于是立马约起来。最近本来一直也在跟二饼约,但她行程好紧一直没定下日子,刚跟小日青说完,她说她也没跟二饼一起看过,于是我就说,要不一起约?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建了个三人群。本来二饼说她现在看不下去电影,坐不住,除非特别刺激,然后在群里讨论了一番最后说要不各看各的吧。虽然讨论气氛十分热烈,一度让我笑到腹肌疼,但隔着屏幕的我分不清二饼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我怕再说会闹得大家不愉快,于是接受了一开始二饼的提议,明天再议。
今天再讨论的时候,是二饼突如其来的讲座通知让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划。小日青说可以哒,反正是上午,咱们下午见就行。二饼说好的。
我感到气氛轻松,然后萌生了个想法。其实我和小日青可以上午去看电影,等二饼讲座结束后再汇合进行下面的行程,因为初衷是我们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并且二饼不是太愿意看,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二饼会觉得我们排斥她,不愿意跟她一起看电影。
突然之间,思绪回到了小学时的那个下午,我跟表妹约了同学薇薇一起去买三八妇女节的礼物,我们在课间时不时商量着什么时间、怎么安排放学后的形成之类的,因为是偷偷买礼物,不能让家长知道,逐渐连带着对同学也隐瞒了我们要去哪儿。
当时的我们每天都放了学就回家,课余的同学间的活动就几乎没有,这件事本来就很让人兴奋,加上它的保密成分更让人兴奋。
可到了放学时,一切进展得并不这么顺利,另一个同学要跟我们一起走,而我们其实不回家,又不能告诉她我们去哪儿,于是快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不得已只能跟她说你先回去吧,我们要去别的地方。
她追问你们要去哪儿,我们没有说,然后她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于是事情恶化了,她觉得我们不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原因,而我在当时竟然没有觉察出这层意思,还坚定地不告诉她。
理所应当地,她不高兴地甩头走了,其实她一生气我也有些慌了,幸好这时薇薇追了上去,跟我们打了手势,意思是让我们先去礼品店,她去安慰她一下。
当时的我有些震惊,有些后悔,有些无助。震惊的是我以为同学是不会跟同学生气的,她竟然会真的生气;后悔的是当时是我主导的对话,是我把她惹生气的;无助的是,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后来很自责,我们太沉浸在保密这件事的快乐中了,完全忘了买礼物这件事根本不需要瞒着别人。或许就从那以后,我很怕别的同学会因为我而生气,因而我从此变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特别温柔的人。
现在,我还在犹豫我的这个想法到底要不要说,颠来倒去措了半天辞才发出去,希望不要有人会误解我的意思。然后就是等待,等待她们的反应。本来秒回的俩人在这会儿竟然默契地不说话了,这期间我多么煎熬,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害怕着她们不会不高兴吧。
接下来俩人几乎同时回道“你们定吧”、“好的哦!”,但我不太能确定二饼的意思是不是有不高兴,于是我非常主动地提出帮她查挂历店的位置,因为知道她一定懒,还没有查。逐渐地说着说着,我从她的语气中就看出没有不高兴。并且觉得自己补救得还不错,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然而在等她们回复的空档,我发了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突然觉得我可能从来不擅长处理友谊。
2
本想着考完研之后继续去之前兼职的家教机构干活,挣钱去旅行,现在却觉得不但不想去兼职,而且也不想去旅行,各方面心态处在崩塌后重建的阶段,于是就出现了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资金断流。
从上大学开始,我就很排斥跟父母要钱,当时我的价值观还在初建阶段,只是知道有人在大学期间就从不向家里要钱了,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这么做。
一方面自己没有这个动力去挣钱,另一方面家里也没有要求我,加上我刚从高考中恢复自由身,并不想加入兼职大军,可每次要钱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在内心的拧巴中一次又一次伸手。
我家是那种爸妈不会定期给我打钱,而是我要买什么东西就要向他们要的。这就让我在价值观建立后的现在,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买什么东西都要汇报,好像一直在被监视,于是比大学时更加严重地不想跟爸妈要钱。
而对于那份兼职,我虽然学的师范专业,却从不想做老师,那份工作本来也是违心做的,现在就更不想去了,于是为了不再忍受每次要钱时的自尊心受挫,我决定跟爸妈商量定期给我打钱。
今天从书店回去的路上我就跟妈妈说了,只是不知道多少钱合适,说要不问一下同学都是多少钱吧。可到家后,我没有先问同学,因为我脑海中其实早有了一个大概数字。我曾算过,如果让我独立生活,除基本的衣食住行开销之外,加上心血来潮会在淘宝上花的钱,一个月大概五千左右,于是我跟我妈说要不四千吧,我对这个没概念,也没问同学呢,你觉得呢?
显然,我妈被吓到了,她说觉得有点儿多,我强忍着失望,问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她说我觉得两千差不多吧,我说行,我现在就在家待着,吃饭什么的也用不了那么多。然后她离开了,留下失落的我。
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她给我多少钱,但她的态度很影响我的看法,她这样的反应会让我觉得她不想给我花钱。
上个月,在我准备考研期间,我大舅去世了,我们俩曾有过一次关于花钱的谈话,她跟我说觉得钱就得话,不然生命没了就来不及了,她说结果我给你你还不要。当时的我还用着之前兼职的存款,享受着花自己的钱不用汇报的自由,执拗地认为接受她的钱我就又回到了受监视的状态。
可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想给我花钱,却总在平时的行为中表现出她根本不是这么想的,虽然我妈的言行不一我已经了解了很久了,可每次经受一遍过程的时候,我就会被她伤一次。
后来再一想,其实在我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数了,因为我后来问同学们,他们也说的是差不多两千,我妈说的这么接近,可见她了解,她却不说,等着我说,然后再否定我。她总用她以为的尊重我,逐步让我走向否定自己的深渊,而所有这些我早就知道,却从来没能避免自己受到她不经意的伤害。
我今天读到亦舒小说里的一段话:
这样一个活泼磊落能说会道的女孩子,在家中却不发一言,迹近孤僻,日后她更发现一宗奇事:与广大读者沟通丝毫不成问题,并且是一项成功的事业,但与家人,她却始终未能做到最简单的沟通。
上天一向公平,没有人可以得到全部。
3
《你的同龄人正在超越你》、零零后月收入二十万,这个社会在贩卖焦虑,我看着新近关注的同龄女孩儿,大二出书,经营自己的公众号,现在正在间隔年,明年去国外留学。平常我喜欢的活动还要自己得到门票才能参加,而她因为算是作家了,是作为嘉宾出席的。
因为是同年,且都是摩羯座,所以对她格外关注。其实我也在大二的时候就开了公众号,当时只为了记录生活,却没有坚持做,而人家却可以一直在做,并小有成就,嫉妒当然是有的。
但其实没有出现在公众号爆文里、或没有像这个姑娘一样小有成就的大部分普通人,都和我一样,或许处理不好友谊,也处理不好和家长的关系,但我们都或幸福、或苦闷、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其实我们才是大多数人,或许心思敏感,又或许一事无成,但好在我们年轻,我们无所畏惧。
-2019.1.8
附上我的公众号:一安盐(yianyan_)
希望有人关注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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