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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读的书都跟吃有关,兴味十足。翻出好几本前前后后读过的美食读物,然后跑去了菜市场。
挽起袖子,要在厨房里大展宏图。不是说是食物在料理我们的人生么,只有吃好了才能更好地思考。这是《有风吹过厨房》的作者食饭家所言,极是。
食饭家和姜老刀一样,他俩的味觉启蒙都源自上海弄堂里的“灶披间”,就是公用厨房。促狭的灶披间可是个南北美食荟萃地,除了本帮家常菜,还有广东阿伯的鱼生粥、四川阿婆的辣子鸡丁、天津奶奶的烫面蒸饺......可谓百味俱全、包罗万象。难怪姜老刀在《日食记》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再加上他那个摄影团队把厨房里外的一切都拍摄到至臻至美,搞得《日食记》成了我的精神食粮储藏间。
按图索骥,照姜老刀的菜单给周末回家的小王一个小惊喜。他看到桌上的可比克筒装薯片,有些讶异。按老爸的食品采购要求,这类非健康油炸食物有些日子没在家里出现过了。
不过,这将是一道餐前小品的必备食材。除了这一款食材不符合老爸的择食标准,这道小品的其它食材均满足健康、营养、美味等诸多条件。它们是:苹果、牛油果、虾、面包屑,以及沙拉酱。
制作方法超级简单,把苹果、牛油果切丁,拌入原味沙拉酱;虾仁用料酒和豆粉拌匀后,裹上面包屑炸至金黄。剩下就是个美学摆盘操作,选形状完美的薯片为碟,盛上沙拉、点缀虾仁,入盘上桌。
小王不加点评,只一口一个塞满嘴。一盒薯片不觉中被他自己动手配料、入肚,消灭精光。最后两个他递给我:“尝哈,这样是不是更美味。”他把虾仁放在底部,蔬果沙拉覆盖其上,顶端再挤上一团沙拉。“肉质与薯片更紧密的结合,配上足量沙拉,口感是不是更好?”
这小子对食材的敏感,绝对不是为娘的遗传。他对我十多年来为他缮制的所谓美食,只是缄口不言。对他爸的厨艺却是从不吝惜夸赞。老爸不在家,老妈也要撑起灶台,爆炸性地呈上颜值逆天的大型作品——剁椒鱼头。
可恶之至,这家伙扒拉开鱼的牙齿,仔细研究。“妈呀,有蛀牙!”我的筷子刚夹起那块肥厚的风琴肉,顿时一阵反胃。老爸不识时务,恰巧在微信上采访我俩的食后感,两个人只能沉默以对。
菜盘子被冷落在餐桌上,两个人火热地聊起《鱼翅与花椒》。前些天,老爸把那位被川菜迷倒的英国妹妹推送给小王,赶巧我又买到她出的新书《鱼翅与花椒》。
这位出生在牛津毕业于剑桥的英国妹妹,在川大留学期间被四川美食彻底撩翻,自幼埋藏的厨师梦想被川菜激发,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中餐的全球推广代表。
“没有人会鼓励在学校考高分的好学生另辟蹊径,去餐馆当伙夫。”英国妹妹扶霞回忆当初。她中学时把当厨师的理想告诉过老师,被誉为不可理喻并遭遇嘲笑。继而她好好学习,按别人的期望过她的人生,从剑桥毕业在伦敦工作。“终于,我能够对自己承认,我是做不了什么经济分析师的,甚至也当不了一名真正的记者。我就是一个厨子。”在四川,她不再用别人的眼光来定义自己,“我花了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最终,这成为我一生中最棒的际遇。”
在我家的饭桌上,除去美食,我们仨的餐后聊天里常常会有跟美食有关无关的观点分享。像扶霞这样的故事,应该也在小王的生命中渗透着默默的滋养。
才会有这么一天,小王被学校老师称为“奇葩”,他以均分92放弃“神鱼计划”,不去申请名校而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美食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每一份食材的挑选、味觉的搭配、烹制的过程,都融入了家人的酽情蜜意,直让人吃到念念不忘。那些足以塞满记忆的一碟一盘一盅一碗,又何止味蕾的满足和内心的饱满呢......
若是再添加点文字,把味道散放进时空去发酵,就酿出了陈晓卿的《至味在人间》。对了,继《舌尖上的中国》之后,陈晓卿近日新推了《风味在人间》上线。
当真爱不尽这烟火袅袅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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