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周山
去年考完试第一件事想得是好好玩,今年想得是好好创作,也要努力赚钱。
我家算是小康水平,因从小父母没有让我在钱上吃过苦,所以大学毕业之前我对于金钱是无感的,甚至会羞于谈论这件事。这算是母亲眼中的该谈梦想的年纪就不要谈钱,因为毕业后的每一天都和它打交道。所以大学期间除了奖学金和稿费我没有参与过任何兼职工作来赚钱,也就是说我没有以一个单纯社会人的身份参与过社会工作,虽然母亲说你这几年拿回家的钱也不比别人兼职少,但我总觉得这算是一个遗憾。
母亲大人在某些事情上对我的宠爱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种爱到极致坐立难安的压迫感,但因我在秉性养成期的童年时代并未经常待在母亲身边,所以并未形成特别玻璃心的刁钻性格,反而是隔代散养和亲戚寄养的养成模式让我日渐形成较强的控制力和分寸感。虽然那时奶奶疼我,姑妈爱我,但我知道别人家和自己家的区别,也知道怎样做让人喜欢并没有负担。
这样说来我一切生存技能的弱化是从母亲开始长久待在我身边开始的,我在中学之前学会了一个类似独居个人应该掌握的生活技能和心理承受力,但从母亲决定把重心由生意转移到我的学业时,我这些自然生长的能力开始一点点弱化直至消退到自己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有过那么一段全智能时期的程度。我的小学同学说我有过,我的大学朋友绝对说鬼扯。
母亲有她的一套养女准则,我说这是中产阶级富养准则。她对我的一切支出都在家庭可承受范围之内,也从不会让我有缺钱花的窘迫感,家里有固定的零用钱存放地点,我可以自由支配,只需事后告知一声。从小到大我很少有问父母张口要钱的机会,因为几乎每次在我用完之前他们都会主动给我。所以我没有偷拿父母钱的童年,也很少羡慕别人在物质上拥有的东西,因为同年龄层次的孩子别人有的我都有。我很感谢我的母亲,让我在日后对待钱的态度上多了一份从容和优雅。
对于童年时代唯有一点我没有得到满足,那时我很羡慕隔壁会跳舞会唱歌会弹琴的姑娘,因母亲曾强烈反对姐姐进入校篮球队,我就自己擅自判断母亲也不会喜欢不全心全意学习的我,我最爱我母亲,只要我能判断出她不喜欢的事情都不会去做。所以这么多年,我不知道自己错过多才多艺的童年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的母亲。
至于写作这项算是技能的特长,因为它本身的可隐藏性,直到我开始拿奖和参加比赛,母亲才得以知道我还有这天赋。在母亲看来这像是空投性回报事件,非常具有惊喜感,我当然也不会告诉她我其实在中学时就代写情书了。
我人生的双十二都要步入最后一年了,母亲还把我和四岁半的外甥放在同一个喂养水平上,母亲说饭做不好家务做不好都不要紧,你又不是不会只是没有太多时间花在这上面,以后努力工作请得起保姆就行,应该保存精力在擅长的领域。
想想母亲说得极有道理,我敬重手艺人,钦佩大学时织了一手好围巾的室友,我也尝试给父母各织了一条围巾,但那个过程相当的消磨精力。因我是一个长期进行创作类工作的人,思维的跳跃程度远远超过动手能力,加之性格里又有些大条,我常常数错针打错行,拆了打,打了拆,一个冬天的课余时间什么也没有干就织了两条惨不忍睹的围巾,但我几乎没有见父母带着出过门,因为实在太丑。
关于礼物还有一次,也是学生时代,我发表了一篇关于父女的文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父亲。那算是他第一次在书上看到女儿笔下的自己,我当时是很羞耻的,但还是偷偷瞄了他几眼,父亲当时欣慰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我知道这礼物送他心里了。
在这个高度商业化的分工时代,每个人的精力有限,过多的花费在不擅长和不喜欢的事情上就是浪费时间。为父母挑选礼物,我可以精心选择样式,质感和搭配,这份爱意绝不低于花费一个冬天织围巾少。
社会高度专业化,我们几乎可以买到几乎所有的服务。这是时代给我们的多元化选择,让我们可以节省更多时间来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提高业务水平继而在事业上有更大的发展,这样才能算是智性生活的良性循环。
母亲教会我认真对待钱的态度,拿得起大钱也要看得起小钱,母亲也教我会正确对待消费的态度,会挣钱也要会花钱,付费消费是这个时代品质生活的基本保障,商业时代的便利让我们余处更多精力去学习,放松,享受生活,释放自己,而每一个商业付费的背后都是有一大批专业团队的分工,他们为品质生活奋斗,他们该得到高薪回报,我们理应有付费的观念来适应商业时代的生存规则。
母亲跟上了这个时代,我也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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