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南,秦岭之北,崇山峻岭,黄土堆积如山,沿途的荒凉若茶叶般沉淀这朔方后,在其西北方,梦造了完美。
初见初次来西安,你会惊讶于这座城市的魂灵,那魂灵是由一块块古砖,一座座城墙,还有,一个个故事搭建的。这是华夏曾经千年帝都的容颜和荣耀—在秦兵马俑,断戟和沉砂所锻造出的威武,依稀可见秦地军士手起刀落,万马奔腾,天地昏暗,肝脑涂地。
煞气千年之后,在西安的街畔,在重重叠叠的人影,在郊区的高速上,仍见那些军士—黄土中生长的脸如黄土般黝黑,眉毛像毛笔的浓墨重彩,嘴唇的扁平。一口纯正的秦腔,为城市更添了一抹生活气息。他们的脸庞上,诉说着这座古城千年不变的韵律。这是帝王的西安。
有时我常常想,莫非他们是千年之前那些嗜血饮浆的兵士的后代?不过融于世俗,放下屠刀,走进了生活。
文质在大雁塔,闭上眼。那些身穿长袍,头穿发髻的士子们就来到了你身边。
曾经的某个艳阳天,一群年轻人,正是你印象中那种玉树临风,年轻有成,德才兼备的翩翩公子。(大概是唐伯虎之流)就在这里,一字字题写在斑驳的石墙。热闹了,开心了,干脆即兴吟诗泼墨“风吹金榜落凡世,三十三人名字香”。幸福与希望,就伴着池水,在他们眼里,逐渐散开。
诗所以,西安就成了诗城,城市的古老影子被香语美句雕刻。是“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是“长安布衣谁比数,反锁衡门手环堵”;也有“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无奈和败落。西安写满了士子们的喜怒哀乐和阴晴圆缺。这是读书人的西安。
对于西安百姓而言,每逢假日,总是会吆喝一句“上坊上去”。然后三五成群地“上坊”。“坊”指的是“回民街”。“坊”之于西安,就像南京路之于上海,王府井之于北京。这条街的大门是深绿色的一座牌坊,用汉回两语上书“回坊”。走过它,西安为你准备了一个光怪陆离,琳琅满目的美食戏剧院或是音乐馆。不必说人山人海,单单把夜的黑视而不见的烤羊肉摊上,就冒着因金黄脆皮而生的光就可以像一床席梦思,“把你的骨头都蒸酥了”。肉夹馍当是名头最响的,若你有幸拾得一家正宗馆子,当老板将纸袋外羞涩露出乳白色麦皮的肉夹馍递给你时,你可以眼看到里面嫩滑爽口的肉,淌了香醇的肉汁,入了一流的小麦粉,是多少食客魂牵梦绕西安的记忆。这还不算,你应见过那泛着深橙色的,坐在玻璃瓶里的橙色汽水,但你绝没见过“冰峰”吧。这橙色小汽水(冰峰),里面映射的可是西安人日日的生活。本平凡的它,无论是端坐在高端餐厅,还是趴在深巷不经传的烧烤摊上,都可以胜任。可以说,冰峰之于西安,就像维他奶之于香港。这是百姓的西安。
市井西安,你是一个精干又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少些深圳般年轻小伙子的草率,却无洛阳,开封的耄耋之年的沉闷。是华夏大地古老养分滋养的诗!
关于西安的记忆,还有很多…美好远方,不亲临怎知是否?我只愿此城永驻我心,此忆永留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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