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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由来,大致源于我们的老祖宗,由于饥荒或战乱,被迫踏上流浪迁徙的路途,舟车劳顿,辛苦遭逢。某日行至一处,见鸟语花香,风水俱佳,心生驻扎之念,便安营扎寨,从此开始在此地开枝散叶、繁衍生息。这片生息之地,便成为了后辈心中眼里再也无法抹去的故土。
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一直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浪漫因子,悦动在在中国的古诗词的旋律中,无数关于思乡情切的名篇名作,穿越古今,代代相传。
唐人贺知章在诗句写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每一个人,少年时代总是意气风发,想着向外闯荡,少有回望。直到历经沧桑,两鬓斑白之际,蓦然回首,才发现故乡是自己精神上的最好归宿。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北宋的王安石在写下这首《泊船瓜洲》时,正值他第一次被贬不久旋即又被重新起用而去往京城的途中。这位政坛的风云人物,本来意气风发,准备一展身手,在政治上获得一番作为。但由于朝堂内外对变法的异议和阻挠,改革面临刹车,熙宁七年(1074),宋神宗无奈之下,将王安石罢相,贬为江宁(今江苏南京)知府。眼见心血和努力付之东流,王安石很是沮丧。岂知造化弄人,第二年,宋神宗又重新起用王安石为相,于是他又踏上了重返京城的路。
沿途,54岁的王安石虽然说不上踌躇满志,获得皇上起复的他,自知朝廷内此时的斗争复杂尖锐,派系斗争局势激烈异常,使他对复出后的局势心怀顾虑和几丝担忧,但以他朝野有名的“拗相公”性格,凡事若有可能便必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贯彻执行到底,他还是准备还像从前,以饱满的热情再一次投入到他一贯主张和推行的变法改革中去。
船行至瓜州(今江苏扬州),已是夜色降临,他命人停船休息。负手屹立船头,一阵清风吹来,鼻息间,尽是春天的气息,春天来了,江南又是一片新绿,而我的春天也再一次来到了。
王安石是江西临川人,他10岁之前的童年时代一直生活在江西的临川和金溪。临川是一个人杰地灵、文采斐然之地,诞生了王安石、曾巩、陆九渊、汤显祖等一代大家,而谢灵运、颜真卿、陆游等人都曾在此留下足迹。王安石生前被称为“王临川”,他的文集也被命名为《临川集》。但事实上,王安石成年后的大半生与家乡临川的联系可谓少之又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宁才是王安石的故乡,王安石似乎更应该被称为“王江宁”。他16岁那年,他的父亲王益调任江宁(今江苏省南京市)通判,全家迁往江宁。他一直喜欢江宁这座城市,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一旦实现,变法成功,他便功成身退后回到江宁,远离朝堂纷扰,在这美丽的钟山安度余生。此时的他抬头仰望头顶那轮皎皎明月,不由发出“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感叹,人还没有完全离开,就已经开始想着回来,足见诗人对故乡的一片眷恋之情。
王安石,这位以个人的勇毅和气概搅动了一个式微衰败时代的孤勇者,遭来那个时代几乎众口一词的攻击和谩骂。就在他56岁那年,他一生执念并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新法被废除殆尽,从此彻底退出政治舞台的他心灰意冷,回到了江宁,住在江宁的半山草堂中,写诗著书、养鱼栽树,倒也逍遥自在。在这一点上,王安石无疑是幸运的,那一轮明月终究照着他,又回到了故乡江宁,并在此得以疗愈心境,叶落归根。
因此,或许在临川人王安石眼中,江宁这片土地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故乡。
故乡是什么?或许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有人说故乡是美丽怡人的自然风景;有人说故乡是祖辈和许久不见的故知旧交,有人说故乡是陌生而又熟悉的亲切乡音;有人说故乡是存于心底的历历往事,有人说故乡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诱人美味……思乡之情,宛如一条顽强而坚固的纽带,紧紧缠绕住每个离乡之人的内心。
其实人的一生,无论你对故乡拥有何种答案,其实都是在追逐老去时的叶落归根。只不过,一些人很幸运,终有可回望之处,最终从了愿,归了根,而一些人却没得选,一辈子都在流浪和追忆故乡的模样。
今年的中秋如约而至,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更倍感思亲之情。这份情感,源自内心深处对家人的深深眷恋,对故乡的无限思念。每当这时,心中便仿佛泛起了一片骚动的波浪,交织袭击着思念的神经。
我们这些俗人,终究做不到东坡先生那份“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洒脱与豁达,异乡就是异乡,是与故乡不同的地方。却深知无论身在何乡,家人都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是我们前行的动力,故乡都是驻扎在我们心底的的那一片独特的精神圣地,值得我们一生回望。而乡愁是我们异乡沉浮中的一抹亮色,你离得越远,离开越久,乡愁便愈加郁结与浓厚。这份思念之情始终存在,时刻温暖我们的心灵,陪伴我们前行,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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