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施页
1
回到家，杜若问：“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杜若满眼愤怒，上前一把揪住毛温言的衣领，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们都抱在一起了，还说什么都没有。”
毛温言故作淡定，撇过脸，说：“你也看到了，是她主动的。”
杜若把毛温言推到沙发上，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们谁先主动，离她远一点。”
毛温言脸色大变，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气。起身，整理好衬衫，站在杜若不远处，没好气地说：“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她远一点？是不是见她漂亮、性感，还比你年轻，你心里不自在？”
杜若朝毛温言丢沙发抱枕，被他一手揽下。
“我觉得我带你回北城是个错误。”
“原是你问我会不会后悔，现在反而你先后悔起来，”毛温言气不打一处来，“你带我来，是打算跟我共度一生，还是只想玩玩？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的身世，你为什么离开北城，又为什么回来这里，我都不知道。我就像傻子一样跟在你后面，你说一句我听一句，你不说我就被蒙在鼓里。”
杜若缩在沙发角，“经历过很多事，我没法再相信爱情。”
“那我算什么？”
杜若抬头看着毛温言，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你别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
毛温言脸色大变，愣在原地。原来，杜若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比你小6、7岁，你何必要去招惹她。”杜若指的是安歌。
毛温言想想，发现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而自己始终对她一无所知，觉得很有意思，反而笑着说：“你足足比我大10岁，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杜若顿时气到嘴唇发紫，发了疯似的吼道：“那你走，你给我滚出去！”
毛温言白了她一眼，摔门而去。
下到二楼，见安歌双腿交叉，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抓着门框，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毛温言不答。
“她把你赶出来了？”
毛温言不说话。
“看来她脾气不太好。”
毛温言凑到安歌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低声说：“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见。”
安歌笑而不语。
“为什么？你想跟我在一起吗？”毛温言拉过她的手，想要挽她的腰。
安歌用力推开，却依旧一脸坏笑。
毛温言问：“到底为什么？”
安歌翻了翻眼睛，摆出无辜的表情，指着楼上，说：“你去问她。”
连着好几天晚上，毛温言都在画室里睡，并没有回阁楼。
2
星期一上午，方得红领着女儿方雅梅早早来到画室。
方雅梅身材高瘦，长得亭亭玉立，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一副害羞的样子跟在身后。
毛温言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画室的状况，并给她安排了临时的座位。
方得红嘱咐了女儿几句，转身跟毛温言握手告别。毛温言注意到，他右胳膊的内侧，有明显的烧伤痕迹。
毛温言拿出画板和画具递给方雅梅，她指了指自己的背包，说：“我带了。”
方雅梅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毛温言留心看了一眼，画板背面竟有他们画室的Logo。
“你这画板从哪来的？”毛温言问。
“一个同学给我的。”
“谁？”这印有画室Logo的画板，只有画室学员才会有。毛温言突然想起自己给过安歌一块画板，方雅梅跟她年纪相仿，她说的朋友很可能就是指方雅梅。
“你是安歌的同学？”
“你认识她？”
毛温言笑，点点头，说：“这画板画具是我前几天带给她的。她说她有个朋友喜欢画画，没想到说的就是你。”
方雅梅也感到很惊喜。
上午练习完，方雅梅约毛温言一起吃饭，在路上，她才说安歌也要来。
见到毛温言，安歌并没有太惊讶，她跟方雅梅聊天，说着各自遇到的趣事。
毛温言跟安歌一起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刚走进楼道大门，就看到杜若穿着黑色小礼裙，提着包，从楼上下来。
她看了一眼安歌，又看了一眼毛温言。
安歌转头冲着毛温言笑，一脸幸灾乐祸。
“你过来，我们谈谈。”杜若说。
毛温言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番争吵，一脸不乐意。
没想到杜若走过来，拉过安歌的手，匆匆上楼，留下一脸错愕的毛温言，呆在原地。
听到二楼的门开了又关，毛温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贴在安歌家门前细听。
开始屋里只有两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声音逐渐变大，演变成争吵。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是杜若的声音。
“我马上就要成年了，不需要你管。”
“不需要我管？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学生。”
安歌冷笑，“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凭什么？一走这么多年，回来就想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的学费、生活费，你的一切开销，我都按时打到账上，还雇保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不喜欢听到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突然门开了，安歌指着门外冲杜若喊：“不喜欢你就出去，你走啊！”
毛温言被这样的状况吓到，退在墙角不敢眨眼。
只见杜若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直接上了三楼。安歌“砰”地用力关上门，毛温言紧跟着杜若上楼。
回到家，杜若脱了高跟鞋，直接冲向房间，躺在床上。
毛温言整理好鞋柜，把她随手丢在茶几上的包包收进衣柜。
他走到床前，轻拍杜若的肩膀，小声问：“你们还好吧？”
毛温言本想问，“你们认识？”但这几乎是显而易见的问题。至于她们之间的关系，毛温言已有预感，但他不敢往下猜。
杜若没有回答，毛温言去厨房熬了一锅粥端进房间，却发现床上没有人。
一转身，发现杜若站在身后，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他，毛温言全身寒毛竖起。
杜若揪着毛温言的衣领，一步步把他逼向墙角。
毛温言握着杜若的手，惊恐地问：“怎么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安歌远一点。你想找年轻的女孩玩，随你，但你要是敢碰安歌一下，我要你好看！”
毛温言点点头，鼓起勇气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杜若停住，转过头，“她是我女儿，混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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