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相比之下,死只需一时的勇气而活下去却需要一生的胆识,后者更需要鼓足勇气,坚强地面对可能面临的一切。
今年村里的老王终于要回家过年了!想来,这已经是他第三个年头没有回去了,每次与人提及家人他都会默默流下泪水……故事发生在三年前,那时老王在老家县城建筑工地上务工,每天起早贪黑只为过上“并不富足却也舒坦的日子”。老人身体健康,儿子在上中学成绩也还不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然而,命运却给老王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天,老王提前下班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妻子正与一个陌生男子睡在床上!此状况犹如平地惊雷般炸得老王头昏眼花,老王瘫坐在板凳上,不知如何是好;而妻子见事情败露却心生内疚,觉得无颜面对家人,连夜出走。老王告诉儿子“孩子,我和你妈离婚了”,儿子追问他为什么,他却始终没说。正处在青春期的儿子怨恨自己的父母抛弃家庭,憎恨父亲抛弃了母亲;而得知父母离婚消息后回到家中再也没见到母亲,更是变得孤僻起来。家里老人深知事情的真相:孩子的母亲带着家中仅有的捌万元存款离开了这个家,没有丝毫留恋。大家想保护孩子幼小善良的心不受伤害,都心照不宣地守护着这个“公开的秘密”。
后来一段时间,老王经常背着儿子喝闷酒,想起往事便忍不住流泪。这时老王的父母站了出来,老父亲挥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婆娘跑了,生活也要继续,这是我们刚取的一千块钱,你拿着做路费,出去走走吧!”,一旁的老母亲已经泪流满面。于是后来老王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他还是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工作,他拼命地干,没日没夜地干,希望用工作的忙碌来忘记被伤害的痛。白天工作浑身带劲,到了晚上浑身疼痛,严重的关节炎使他就像一台破损不堪的机器在深夜里沉闷地发出“咳咳”声。而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父母还需赡养,孩子还要上学还要结婚,我还得拼命地干下去,我要让他们都过上幸福的日子!
有时,老王下班后躺在床上疼得厉害就问工友:“你说人活着有啥意思?一天就是干,干了就吃,吃了又干,干了又吃,吃了睡,睡了接着干……没意思。”工友听着他自问自答式的提问吓坏了,连忙说“老王,你可别想不开啊!生活多么美好为什么不想点开心的事呢?像我,我喜欢钓鱼,等我老了我就在屋前池塘边天天钓鱼,累了就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太阳。哈哈,想想都很美好了!”老王若有所思地睡着了……
今年,老王的儿子给他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去过年,电话这头他笑着哭了,那是被理解、幸福的泪水,也是这几年来他干过大大小小数百个工地收获的最温暖内心的回报,使他不再畏惧一个人挤在春运潮流中,以及火车角落里的孤独与寒冷。
生活就像命运给了你一颗糖,打开毫无新意的包装纸,塞在嘴里才发现味道丰富、也时常变化。然而无论是什么味道,都值得我们去期待!
20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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