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渐渐融入夜色中树梢,可以看到远处的霓虹正在欢快的闪烁。不但如此,我还可以想象的到,那被太阳烤晒的仍然炽热的、黑的如同黑狗屎般的沥青路面上,仍然有无数辆、甲壳虫一般的汽车,艰难的爬行着。
一团团难闻的尾气正冉冉的向上升腾。猩红的尾灯,如同毒蛇的信子、在这个充斥着、各种有毒气体的空间里探寻着。所有的这一切跟我有关而又无关。此时此刻,我已经和林子来到了翠湖边上,并且坐在了那把长条木椅上。
林子将两只手重叠着放在我的肩膀上,侧身看着身后那巨大的木质花盆里的几株美人蕉,
“似乎比昨天开的还要漂亮。”此时此刻林子说出的这句话,我可以敢肯定的说,她是想把它润满诗意。事实也正是如此,从林子的青春期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中年;精彩始终就没有离开过他。
“心情要是美丽看什么都是漂亮的。”我承认、我说出的这句话有一半是奉承,“有如此美丽的心情,是和我在一起有关吧?”我接着又说。
林子将目光收回,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小声说:“你一直都这么自作多情吗?”
“呵呵,”我轻轻的自然地笑着,将一只手搭在林子的肩膀上,“我觉得我不是自作多情。”
我们俩离得非常近,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触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我需要自作多情吗”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子,小声的问道。
“是的你不需要做作,你本身就是多情的,情种!”林子说话的功夫将她的一只手也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然后我们两个相互勾住对方的脖子,一只火热的唇和一只小巧精致的唇完全的吻合了。
远处的士高乐曲在激情的高亢着,在那宽敞的载幅广场上,一定有一大群人疯狂的舞动着。有两个身材清瘦的孩子跟着脚上的旱冰鞋、在我们的身边溜过。多数的时候这里是静静的,蚊子,这种讨厌的生命,我不知道它们的存在、究竟能给生态带来怎样的平衡。如果真正想要追问它们的生存价值,我想我最有发言权了。
就这两个人快要窒息的情况下,两只唇才依依不舍分开了。这时候林子已经侧身坐在了我的怀里。那两只光溜溜的脚,就那样光溜溜的露在外面,我只能用手在她的脚面子上不停的摸索着。
“下次你再出来应该穿一双袜子,”我建议道,“我如果长此下去,你的血会被蚊子吸干。”
“就算穿袜子,如果没有人驱赶,也照样挨钉的,蚊子的嘴长?,你不知道吗?”林子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直接传进我的耳朵。
“我知道蚊子的嘴长,但不知道究竟有多长?”我的一只手一边为她驱赶蚊子,一边时不时的伸进她的长裙。今晚林子穿的是一袭水蓝色的,带有细碎褶皱的长裙,不加任何的装饰。只是用那精致的乳峰和翘臀进行了天然的渲染,使其从里到外完美的淋漓尽致。
“蚊子的嘴到底有多长?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有你的长。”林子笑嘻嘻的说完这句话,把脸贴在了我的胸脯上。
“我的……多长?林子你明天出来的时候带一把卷尺。”
“带卷尺做什么?量文字的嘴有多长吗……呵呵……”林子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她停止了笑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整了整身子,“告诉你一件大事,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林子很认真的抿着带有笑意的嘴角问我。
“我怎么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再说了,你的一切行为我无权干涉。”
“不,这件事情你有权干涉,我还打算无偿的聘用你为我的日常故问。”
“呵呵,说的多明白,无偿的。先说说‘大事’吧。”
“我今天去相亲了,我一个朋友给介绍的。”
“啊,好事啊,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你的感情世界就有了归宿了,说说看,那个人怎么样?”
“初次见面,感觉人还一般,但是他的态度让我很反感。”
“详细说说。”
“……哪有这样的,上身穿了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下身穿了件大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很反感,我接受不了。”
“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吗?”
“有啊,他问我,我的前夫是离了,还是他……”
“我就如实的告诉他了,先离婚的,后来他死了,”
“说结果,有继续交往下去的必要吗?”
“没――戏!”
夜色越来越浓了,隐藏在低矮的地柏中景观灯发出悠然的光线,使周围的景物仿佛漂浮在绿色的雾气之中。
翠湖,柔和的微浪泛着细碎涟漪,轻轻的撞击着花岗岩砌筑的堤岸。有一只蟋蟀在我们身后的美人蕉下尽情的弹奏着。载福公园渐渐的向深夜靠近。
我想我和林子可能是这个公园里最后离开的一对游人;每天都是如此。
远处有两个人在翠湖里偷偷的夜钓,不光是他俩,就是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在巨大的美人蕉的阴影下,有一对男女正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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