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也没带?”我扭过头来、以问询的口气重复了一句倪艳说的话。接着又问:“我们是出来散步的,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散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吗?”
“是的,就是这样简单。难道你非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吗?”
“这话你是怎么说的呢,我怎么会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呢?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出来了――你不简单。”
“哈哈……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眼睛。对不对?”
“这要看怎么说了,猎物永远多于猎人。犯罪者永远走在侦破者的前面。”
倪艳不再说话,随着慢慢垂下来的夜幕沉默了。我们的脚下只有一条时隐时现的被植被掩映的小路。可能是走的人太少了,就连路中间都长出了。倪艳走在我的前面,此时的她就像读懂了我的心里一样。
“这条路就你一个人走过吧?”还没等我回答,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应该说只有你和林子走过这条小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对着我诡秘的一笑。
“我们俩说话你为什么要总提他她,就算我和他俩走过这里,你介意吗?”
“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我有权介意么?”倪艳回过头来站在我面前不往前走了。
“别站着呀,说话别耽误走路。”我提醒她。
“我走不动了,黑灯瞎火的,把我领到这个鬼地方来,是何居心?”
“没有什么居心,只是想让你领略一下大自然的美丽风光,确切点说,是领略一下美丽的夜色。”
“去你的吧,哪有美丽的风光,反正我是走不动了。”倪艳要耍赖,“你得背着我。”
我往前一步,没有说话,先是把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又顺势往上滑动,环住她的脑袋,将其拉向我的面前,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我索性一手兜着她的肩,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倪艳搂入怀中。她将面部贴在我的胸上,一股微香从她那秀发里散发出来。我们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周围青黛色的夜幕正将我们包围。坐在幕后的秋虫正拨动着琴弦,用一曲悠扬的音符伴奏着两颗剧烈的心跳。
茂盛的拉拉秧,根连着根,茎连着茎,漫山遍野,绵绵不断。相互牵扯,相互缠绕。分不清那是头那是尾。它们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守护者这片河床。
月亮出来了,将那银屑般的光晕洒在这片河床上。是的:这是一片青春的河床,这是一片垂死的河床,这是一片枯干的河床,这又是一片生命的河床。
纤细的河水已经不能称为河流了。说她是溪流更为恰当。它弱小得就像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如果不伸手扯开那拉拉秧,你就很难把它发现。
就是这纤细的溪流滋润着河床的两岸。正是着这纤细的溪流成就了翠湖。它是流淌的灵魂,它是跳动的生命。它是喷张的脉搏,没有这溪流,就没有翡翠河。没有这溪流,就没有这片干枯的河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