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作品《飞天2007》
（四十）色就是空 空就是色
这次见面,要说就是勾搭上了那有些勉强,充其量只能算相识了。相遇,相识,相知,这是一个必经过程,不过还好,相遇相识的问题解决了,相知估计也不会太难。
没过多久,刘胡兰,不对,是刘兰,她没有告知皇叔吕后直接来找我了,真讲信用,还真给我扛来了一箱82年拉菲,还带来了非常高级的红酒杯醒酒器,说这红酒不能随便拿个茶碗就喝了,太可惜,醒酒也非常重要,不醒醒,你喝个还睡着的酒那算什么事。
等了老半天,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那酒睡醒了,好,咱这就开喝。
我端起杯子正准备一口干了,刘兰连忙制止:
“慢点啊,这可是好酒,八万多一瓶呢,你得慢慢品味,看,像我这样,先摇一摇,多挂杯啊,闻闻,多醇美啊,一小口,在舌头里打个转,仔细感受它独特美妙的滋味,,,,,。”
她赞美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没挺清楚,只听见了“八万多一瓶”,疯了,一瓶酒八万多,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咦,你怎么啦?喝啊。”
真是刘胡兰,什么她都敢喝。
“喝,喝,,。”我端着这杯酒,手开始发颤,心里不停计算,八万多一瓶,这一杯至少五六千,哪怕只喝一小口,怎么也得有七八百,我这喝的是酒吗?
在刘兰的再三催促下,我终于鼓起勇气舔了一小口。
“怎么样?怎么样?完全不一样,对吧?”
“好,好,好。”我小心翼翼舔的这至少三百块还在舌头上打转压根就没舍得咽下去,我能说不好吗?敢说不好吗?
万事开头难。不管是谁不管是干什么事,第一次总会让人心惊胆战,比如破处啊偷钱包啊抢银行啊什么的,第一次肯定害怕而且状态不好,只要你干过一回那第二次第三次以及后来的N多次你就肯定得心应手了,喝红酒也一样,喝八万块钱一瓶的红酒也一样。
在刘兰同志的鼓励和帮助下,我终于壮着胆子喝完了第一杯酒,接着就是第二杯第三杯,不知不觉中一瓶喝完八万拿下,拿下再拿,喝完再喝,说也奇怪,到后来我也没怎么计算喝了多少万也不怎么心疼舍不得了,只顾一杯一杯的喝,还不停给这位高雅艺术女富婆上艺术鉴赏课:你这红酒啊,放了三十年,现在卖八万了,对不?你看我这些画啊,要放个三十年,那准得值几车皮红酒吧,要放个三百年,那一张就准得把这拉菲他们家给全买了,你说它得值多少钱,要放个三千年,嘿嘿,先不说宇宙,至少那银河系肯定是咱们家的了,,,,。
“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大师的,你的画我很喜欢,我一定也先屯点,,,嗯 ,以后有机会一定买一些,,嗯,对,收藏一些。”
“好,好。”我心中大喜,心想哥就等这句话呢,可是别以后啊,现在立马就拍板啊。
“嗯嗯,你这组荷花表现了什么?一定有深刻的内涵,一定有很多的学术思考。”我正准备给她报个价并且强调这是原始股最低友情价,估计是因为在这样美好的氛围里谈钱有煞风景,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排画前,话锋一转便开始和我展开学术讨论活动。
讨论学术,我最烦的就是这个。非得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一边讨一边论地给强加在作品上,我老觉着这就是犯罪。
“哦?你有这样的感觉?那你先说说。”没辙,她想讨论我也不好拒绝,还是让你说我听落个轻松。
“你一定很喜欢女人。”她说着喝了一口酒,又一个三百块下肚。
“感兴趣。”这时不能直接说喜欢那太没品位,感兴趣这三字恰到好处,心想,谁不喜欢啊?
“这荷花的枝干富有曲线,很美,犹如女性的身体。”她又喝了一口,三百块又下肚了。
“对,对,说得好。”我要说不对,肯定没礼貌。
“忧郁,伤感,迷茫之中,,,还有,,一种对生活的渴望。”她准备再喝一口,发现杯子里只有五块钱了,于是欲喝又止。
“好,好,说得好。”我心想,那五块钱也是钱啊,干嘛不喝?
“嗯,这些女人体很不错,在天上飞着,可以取名《飞天》,性感,缥缈,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她端着空杯子摇啊摇,在工作室里幌啊幌,身形也越来越性感,步子也越来越缥缈,估计她要飞天了再掉下来我这身子骨肯定没法承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对吧?”我还没想好是回答对还是不对,“啪”的一声,她的高跟鞋突然歪倒了,接着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就要色即是空,还好我练过少林功夫,以武林高手的本能条件反射“哗”的一招恶狗捕食扑将上去想要把她接住,不,是扛住。
“呼啦。”
“叮当”
“嘣。”
呼啦,是我扑过去但没扑着带起的风声。
叮当,是玻璃杯摔得粉碎的声音。
嘣,是她在我没扑着的情况下不得已坐地下的声音。
我吓得一身冷汗,她却好像没事,伸手左右找寻杯子:“酒呢?酒呢?给我。”
“你喝多了。”我赶忙过去想把她拉起来。
“别管我,没喝多,你快看,你快看,,,。”她坐在地上指着我几张早期的作品,眼睛发亮。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瞅了瞅,没啥啊。
“这是你最好的作品,原始的力量,没有掩饰,那深蓝能把人吞蚀掉,恐惧的诱惑,无法自拔,对了,叫《憨痴的幸福》吧?憨痴,沉醉,灭亡,但是幸福,,,,”她坐在地上也不顾自己高雅女富婆的身份义无反顾地表扬我,这让我着实感动。听她这么说,有那么半秒钟,我真还有点相信自己没准就是个大师。
不管再怎么艺术,老坐地下搞研讨会也终归不好吧,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就壮起胆去把她抱上床,不对,写错了,是抱上沙发,备注,工作室没床。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连拉带扯,不管怎样,我最后成功地把她弄到了沙发上。
就在把她成功搁在沙发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碰巧了还是故意的,我也一个踉跄,一不小心咣矶就摔在了她的身上,说压在她身上也行,反正我下面是她她下面是沙发,我俩都没有受伤。
不用多说,这感觉和直接摔地下和直接摔沙发上都不一样。大约有零点三五秒钟,我肩膀上这大脑袋迅速沉思分析感慨感动了大概有十万多字儿的问题:常言道这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喝了这几十万的好酒又遇见这么个,不对,相遇相识相知,现在是相知了这么个相貌三分似山口百惠言行气质五分似刘胡兰又那么八九十分热爱艺术并且把我整得都有点相信自己是大师的高雅女富婆,你说该咋办?该咋办?
零点三五秒后,我的脑海里响起了刘广宁配音帮简爱吃醋时给罗切斯特说的那一段谁听了都会大哭一场的话:“你以为我穷又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就没戏了吗?我也会有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可上帝没有这样,气死俺了,但是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的站在上帝面前。”
接下来,拥抱,接吻,解带宽衣,,,。
No,不,这太俗气太没品位,接下来的应该是,灵与灵的碰撞,魂与魂的缠绕,精与精的对话,神与神的交流。
这场景这心情,都比较复杂,一时难以言说。反正后来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荡啊荡还带着回响,具体有那些声音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最后响起的是她的呼噜声,再最后就是我的呼噜声,综合前面的各种声响,应该是五声道家庭影院的效果,正如梁朝伟所说:“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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