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好友,温暖了童年

作者: 泠风思语 | 来源:发表于2018-01-15 21:30 被阅读13次


    旧日好友,温暖了童年

    文/高峰青青草

         一

        人的一生,并非一条直线,会因人而异地划分成几大阶段,难免有些曲曲弯弯,在每一个阶段,在每一个拐点,都可能会有新的人出现在面前,甚至一度陪伴身边,情意绵绵。

        有一首苏格兰民歌被奉为经典在世界范围内传唱,深情之中有淡淡的忧伤浸染,那怀旧的旋律总能触动人的心弦,把某段往昔岁月和某些曾经相伴过的朋友默默记起。

        这首歌的名字在中国被译成了《友谊地久天长》,更具情深意长的蕴味,让人不再为已经逝去的日子感伤,而是在回忆中重新品味出昔日友谊的美妙,表达了人们内心深处的美好愿望:“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是啊,旧日好友难相忘,在人生的某一个时刻,当蓦然回首时,就会默默地把童年的朋友们想起。尤其是在一个人年龄渐长之后,变得喜欢怀旧,原本遥远的昔日记忆会随之变得越发清晰,似乎重新看到了朋友们那亲切的面庞。

        童年的时候,因我家地处偏僻,学龄前我只能跟着两个哥哥和他们的伙伴一起玩,直到上了小学,才有了自己的玩伴,那就是我的几位女同学。

        二

        记得刚上学时和我要好的一个女同学叫春花,她并非本村人,来自东北地区,当时她被寄养在她的祖父母或者是外祖父母家,成了我的同学兼好伙伴。

        我和春花一度形影不离,印象最深的就是下午放学后我常去她家,我们一起写作业,一起玩耍,一直到晚饭时间,两位老人就会做好饭,挽留我喝了汤再走。在我们老家,“喝汤”是吃饭的别名,说喝汤不一定是真的喝汤。

        小孩子总是觉得别人家的饭香,我会毫不客气地坐下跟他们一起吃饭,用老家的话讲,这种表现是“没出息”不说,而且现在想来,那个年代农村的一般人家温饱尚愁,我吃了人家有限的口粮,大概也给人家添了些负担,真是惭愧哩。

        无论如何,当时的我在春花家都是非常快乐,也没看出老人对我有什么反感,他们喜欢看着我和春花在一起玩耍,似乎从中能得到某种满足一般。应该是老人极为疼爱春花,所以欢迎我到家里来,即使我吃了他们家有限的口粮也是心甘情愿。

        吃了饭我也未必离开,一直到自家人找了来,在夜色朦胧中接我回家。我和春花就这样喜欢黏在一起,从不感到厌烦。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春花转学回了她在东北的家,我失去了童年中第一个最要好的玩伴。那大约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和春花分开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尽管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有了新的玩伴,但我一直记着春花这个小伙伴,当我人到中年,就会在闲暇时怀念童年,怀念我童年生活中的好朋友们,春花的名字同样会一次次浮现于脑海间。

        三

        后来,我和离我家比较近的同学丽君、雪荣经常在一起玩,有时也会分别去她们家蹭饭,但加起来也不如原来在春花家吃饭的时候多。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照相十分稀罕,人们好几年照不了一张照片。后来,有人专门到村庄里流动照相,就像货郎般走街串巷,但也很少出现。

        有一天,记得雪荣飞奔到我家,异常激动地说,村里来了照相的人,咱俩赶紧照张合影去,我还没醒过神儿,就被她拉着跑步去追赶照相的人了。

        我们选了故乡大汶河河堤下的果园作为背景,那时梨花正在盛开,绽放着一个无比清芬的春天。

        虽然已经接近二十世纪中期,彩照仍是没有流行。已忘了几天后我们才拿到了照片,只记得到手的照片,是在原本黑白照片的基础上用一些材料染色而成,这样,梨花仍是白的不用染,我们胸前的红领巾终于是红色的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与玩伴照张合影实在难得,所以这张合影一直被我用心珍藏。后来照片有所损坏,我翻拍了一张,至今保存在相册里面。

        四

        小学时经常和我在一起玩耍的同学,还有街西头的秀芹。秀芹家里有七个孩子,她排行第六。可能因为她家很热闹,所以我也爱跑到她家去玩。

        那时的孩子都是满大街自己跑着玩,在秀芹家门口的胡同里很容易召集人来玩游戏,除了踢毽子和跳绳,我们更喜欢玩丢沙包和捉迷藏。

        捉迷藏的时候,经常会随机钻到路边的柴禾垛里,弄一身柴草也不介意。我们尽情地笑着,跑着,闹着,忘了一切,直到大人到街上来喊人,才万般不舍地挪着不情愿的步子回家去。

        秀芹与我要好后,经常一大早约着我上学去。我家不住临街的房子,属于第二排。秀芹懒得绕着小道去我家房后叫我,索性隔了好几户人家在大街上叫我,现在想来秀芹的嗓门可真够大,以至于我在家里能够清晰地听到她大叫我的昵称。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有“昵称”这个词儿,但有的同学无师自通,会给亲近的朋友起昵称。秀芹喜欢叫我“小老高”。有一次我父亲休班在家,听到她在街上大喊“小老高”,不由乐了,说我这还没成老高呢,你倒成了小老高!

        那时农村的学生因为家里没有钟表,所以要全凭鸡叫声和天光的亮度来判断时间,难免有睡过头的时候。

        只要起床后看见日头已经升了起来,上学就肯定要迟到。我会急得大哭,这让母亲很生气,既然晚了就该快点去学校,怎么还在那里哭着浪费时间?我的表现实在让人莫名其妙。

        自从秀芹开始约我上学,我就没了迟到的忧虑。秀芹总是早早地到了我家附近的街上,不停地大喊“小老高”,我忙不迭地应着,赶紧穿好衣服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那个时候,我们是一早去上学,上完两节课再回家吃早饭。

        五

        小学毕业后,我考上了镇上的县属中学,因为那年招生名额少,所以三位好朋友都没能和我一起去上学。

        初中时我在住校,一周回家一次,不但和好朋友们见面的机会在减少,而且即使见了面也不再说话了,好像中间隔了什么。

        偶尔在路上遇见,我眼巴巴地看着昔日的好友,她们也会默默地看着我,但就是谁都不说一句话。

        现在觉得挺遗憾的,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去主动招呼她们呢?好像当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气氛把我们隔开了,其实就算我上了镇上的中学,也从没觉得和她们有什么隔阂。

        很快,我家因农转非搬离了老家,从此见不到童年的朋友。就这样,在没有闹任何别扭的情况下,我和她们疏远了。

        然而,我一直记得,丽君曾经在我家附近的小树林里听我诉说心事,在我生病请假时为我捎来作业;我一直记得,雪荣总是让着我宠着我,好像我开心凡事就好;我一直记得,老师带我们春游时去了汶河边玩,见我小胆不敢趟水,或是秀芹或是雪荣会把我背过去;我一直记得,秀芹那一声声洪亮清晰的“小老高”……

        如今,旧日好友已经随我的童年一起成为永远的回忆。或许,我们今生已难以相见,即使相见也不再是当年无话不谈的小伙伴。但我相信,我曾经的朋友们不会忘记我,正如我没有忘记她们。

        旧日好友,将会被我永远地珍藏心底,是她们,陪伴了我的成长,温暖了我的童年。谢谢你们,与我今生愉快相遇;谢谢你们,留给我纯美的回忆!

        友谊地久天长。愿我和我的旧日好友,都能把这份纯真的情谊,转化为生活的动力,在这个世界上,更加热爱生命,更加爱惜自己!(写于2018.01.1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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