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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记忆散文:故乡的雪

乡土记忆散文:故乡的雪

作者: 乡土文化记录者 | 来源:发表于2023-07-17 09:05 被阅读0次

故乡的雪,一下就好几天,有时候连续几天都不见阳光;故乡的雪,经常下得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需要一家人打扫整整一天才能出门;故乡的雪,积落在地上后,整个冬天都不会化掉。但,故乡的雪,已渐渐离我远去,它的白,它的美,它的净,也仅仅存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自从2007年离开故乡,进入省城读大学之后,我与我的故乡便分割两地了,到现在,已经有16年了。在这16年之内,我也曾陆陆续续回到我的故乡,但故乡的雪,却从来没有再见到过。或许是气候变暖的原因,或许是时令的原因,但事实上是,故乡的雪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下雪的样子了。

“呵,好大的雪啊”,“快看,快看,那儿有麻雀”,“二狗,走快跟我一块打雪仗去”,这是在十几年前早晨,刚刚起床的小伙伴们的日常对话,银装素裹的雪天在这样的对话中拉开序幕了。其实,前一晚我便大概知道快要下雪了,因为在傍晚,我看见家家户户的农村妇女都要收拾扫院子、积柴火,村里土路上的烂柴火都被收集起来了,路上干干净净,吸引了大群的小伙伴们追逐打闹。那时候的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小孩们穿得像一个个的小企鹅似的,包的严严实实。有时候还会遇到村里的“万事通”大爷爷,他自言自语得说:“冬雪是个宝,春雪是根草,明天就要下大雪喽”。小孩子们听得一头雾水,便叽叽喳喳得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呀”,大爷听到一脸自信的说:“上天同云,雨雪纷纷”,我们听到这些谚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便继续在大街上追逐打闹起来。当我们吃完晚饭,天阴得更厉害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时候,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乐得手舞足蹈,在院子里跳着,呼喊着。父亲时常会将堂屋门前的灯打开,透过灯光看去,雪从漆黑的夜空中撒下来,像一片片的小精灵似的,白白的,软绵绵的。我喜欢昂起头看雪花,一丝丝得凉意打在脸上,很快就融化了,看得时间久了,以至于帽檐、衣服上都有了积雪。这一晚,我往往睡得很安详,因为,第二天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雪了。

第二天早上,当我还在梦乡里的时候,就听见邻居家的小伙伴大声地呼喊我的名字,这时候我睡意全无,赶忙穿上棉袄棉裤,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堂屋。呵,今天的雪下的太大了,足足有十厘米厚,树上、屋顶上、路上、田野里都被这白色的棉花盖住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在麦田里,走在池塘的冰面上,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时候的雪还没有停,偶尔会看见几个小小的脚印延绵到远处的田野,老人说,这是兔子的脚印,还有的说是黄鼠狼。到了下午,雪停了,田野里的小伙伴更多了,大家一边打雪仗,一边滑雪,有的小伙伴的衣服里,帽子里全被雪球袭击了,但他们不怕冷,一直玩到天黑,直到听见母亲晚饭前的呼喊声。晚上回到家里,几乎每个小伙伴都要被训斥一顿,比如新做的棉裤弄脏了,被冻得流鼻涕了,帽子丢了等等。虽然挨了骂,甚至挨了打,但当我们在温暖的火炉前吃着煮豆腐,烤着火,兴致勃勃的讲述着玩雪的乐趣时,一切的烦恼都跑向九霄云外了。

雪,给了我童年的乐趣,也给了我故乡的思念。近年来,由于天气变暖,山东老家的雪下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了,甚至一个冬天都不会再下雪了。但每到冬天时候,下雪的场景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这时候我的思绪便会飞起来,飞到久违是故乡,飞到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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