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下落日余晖,把一道瘦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唐月颓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神思恍惚间行至一低矮破旧院落门前,里面咳嗽声不断传来。
唐月晶亮的双眸暗藏担忧,推开门扉疾行至里间,“娘,你怎么样?”
只见床上斜靠着的瘦弱的妇人正平复气喘,抬眸看向眼前如乞子装束的唐月,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娘,你应该多休息!这些绣活少接一点吧!”唐月看着面前未完成的绣品,略带不赞同说着。
“我的月儿日渐长,是该相看人家了,为娘也只有趁着身体还有点余力用这手艺为月儿攒点嫁妆。”唐母青筋突出的素手抚了抚唐月的额头。
“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爹还在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唐月顺势靠进唐母怀里闷闷的说道。
“傻孩子,世事难料啊,我的月儿本也不该如此……”唐母眼眸含泪。
“娘,对不起,我惹你伤怀了,不管怎么样,世道再艰难总能过下去的。”唐月慌张地拭去唐母眼角的落泪。
“好了,月儿别光顾着我了,你一天在外面亦要多加小心,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我也拘你在家不得。”唐母脸上虽有了岁月的痕迹,添了几分病容,然年轻时的盛颜仍犹在,唐月就更是过之而无不及,遂唐母颇有些许担忧地嘱咐唐月。
“我知道的,就我这个样子,安能辨我是雄雌?”唐月笑嘻嘻的宽慰。
“你呀!”
“娘,时日已晚,你可不能再做活了,好好休息,我去弄点吃的,明天清晨去山间再找些草药。”唐月进而如是安排着。
“月儿,多加小心。”唐母神色不明地看着出去的瘦小身影。
翌日,天色微明。唐月忙碌半晌,准备就绪掩上门扉,朝着高山而去。
越是往里面行进,物产愈加丰富,然而相应的愈加危险,只是今日唐月所需更重,是以不免深入了些。
随着日头渐高,唐月在一隐蔽之处发现一株有些年份的灵芝,瞬间笑意溢满双眸,专注于采摘,未曾留意头上一枝叶间藏着一双毒眼,正盯着唐月。
说是迟那时快,唐月凭借敏感于危险的本能,瞬时侧身翻滚避开,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条颜色斑斓的毒蛇,不顾脚踝传来的疼痛感,遂拿起随身携带的刀刃发狠地刺进了它的七寸之处,那蛇挣扎几下便命已殒。
唐月稍作歇息,收敛那顿生的寒光,恢复片刻,才觉察自己全身不舒服,脸上应有刮伤,脚踝也有扭伤,便就地取材处理,因着唐母常年缠绵病榻,基础药理倒也识得几分。
唐月把刚才未曾损坏的灵芝藏于竹篓里面,一瘸一拐的回家而去。
须臾之间,唐月已至,只是院门打开,里面乱着一团更显得房屋的破败,唐月放下竹篓,里屋传来唐母虚弱的声音,唐月收敛神色,步履蹒跚地到里屋。
“是月儿回来了吗?”
“娘,是不是奶奶和大娘他们又来过了?”唐月不悦地说着。
“月儿,无碍的,他们毕竟是你爹的亲人,无须……”唐母安抚地说道。
“娘,他们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我们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们……”唐月想着自从爹离逝所受的委屈,红了眼眶。
“月儿……咳咳咳”唐母未说完便不停咳嗽,顿时喉间热流溢出,一阵作呕,血腥味弥漫。
“娘,你这样多久了,可别吓我。”唐月惊慌失色地端来水。
“月儿,你以后要好好的,为娘希望你过着平淡的日子。”唐母满眼不舍地看着唐月。
“娘,你别说了,我去请大夫。”
“月儿,别去,快扶娘起来,知道自己的身体,家里银钱的位置你知道,然后还有这个一定不要弄丢了,切记!”唐母用尽全力交待着,拿着一个精致荷包交给唐月。
“娘,你快别说了,我听你的就是了,我去给你熬药。”唐月略带哭腔说道。
“好!”唐母闭眼休息。
唐月把荷包收藏于怀中,便去煎药,等到她端着药来到唐母床边之际,唐母早已停止了呼吸。
唐月瞬时打翻了药碗,失声恸哭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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