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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王小波:直面被群体思潮裹挟下的独立人格

《黄金时代》王小波:直面被群体思潮裹挟下的独立人格

作者: 锈住的脑壳 | 来源:发表于2020-04-26 12:13 被阅读0次

    “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在序言中,李银河这样写道:

    “在中国的文坛上,多有让人昏昏欲睡的文字,让人尴尬无比的文字,让人心境变得猥琐龌龊的文字,而小波的文字像一股清风,为人带来欢乐,带来纯粹,带来哲思。”

    伤痕文学有太多,能把伤痕写得有趣令人捧腹的少之又少。乐归乐,总不能说苦中作乐中没有苦。

    伤痕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无论是喊“疼”还是喊“苦”,遭受创伤的人自有展露伤口的权利。我十分尊重这种权利,也心疼这些创伤,却也架不住有人偏好“放卫星”。

    所以拿着“大放卫星”的文学作品去论证历史更是对历史的大不尊重了。

    王小波是一朵奇葩,王二是一个奇葩。

    王二在土坡上逢沟跳沟,逢坎跃坎,一如王小波的文字轻快而跳跃,而纵情洒脱的文字又如王二的愈“槌”愈勇。

    都说女人的心理年龄要比男人更成熟,而陈清扬又比王二大了五岁。“伟大友谊”引领王二走过了那段艰难岁月,这是属于王二的黄金时代,亦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这段岁月里,陈清扬由不是破鞋成了破鞋,王二由挨了槌的牛成了完整的牛。

    王二不是被槌不到,而是被槌了后,旺盛的奢望又可以从四面八方别的什么地方生发出来。我想,奢望总要有挥洒的地方才能愈加繁茂,就像:

    存在要比存在本身更有意义一样。

    所以陈清扬为让王二证明自己不是破鞋而找上了他,也就如当陈清扬当众暴露了她是破鞋后,便再没有人说她是破鞋。

    陈清扬原本单纯,对世界无知。她可以照单全收地去忍受无意义的事情,却不能忍受不去追寻事情本身的意义。

    “以前她有个丈夫,天天对她做这件事。她一直不说话,等着他有一天自己感到惭愧,自己来解释为什么干了这些。”

    为了“伟大友谊”献身不会让她产生罪恶感,对她来讲,没有以爱为依托,没有欢乐的性大概只相当于跑步般的室内运动。她的丈夫是如此,王二也是如此。

    陈清扬说她真实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王二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那一瞬间她爱上了王二,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以爱为前提的性带来欢乐,这种欢乐同样是一种罪孽,这种欢乐也同样玷污了“伟大友谊”,“在内心深处她很想叫出来,想抱住我狂吻”。

    “她做这些事是因为她喜欢。做过这事和喜欢这事大不一样。前者该当出斗争差,后者就该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大众口中的破鞋只是一种存在,爱与欢乐成了存在的意义。

    陈清扬说,承认了这个,就等于承认了一切罪孽。陈清扬不再是扑风捉影或板上钉钉的大众意义上的破鞋,她成了真正的破鞋,从心底里认定了的破鞋。

    陈清扬爱上了王二,爱上了这个流氓。她背负了罪孽,依旧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从厌恶丑陋到直面丑陋。

    她明白了这个世界究竟存在着什么,明白了丑陋存在的意义。这个世界既有让人趋之的真善美,亦有让人回避的假恶丑,合二为一,才是一个整体。

    陈清扬不再单纯,对世界不再无知。

    她可以从容面对美好,也可以坦然接纳丑陋,就像他们二十年后再次见面的那种坦然。

    如王小波在《思维的乐趣》中写道:

    “有些人认为,人应该充满境界高尚的思想,去掉格调低下的思想。这种说法听上去美妙,却使我感到莫大的恐慌。因为高尚的思想和低下的思想的总和就是我自己。”

    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在斗争场凸起裤裆眼巴巴的男人是对斗争本身的斗争。

    人可以用道德去约束自己,也可以用道德去批判别人,但无法用道德去阉割人性。

    而一扯到道德问题,就让人裹足不前了。

    《黄金时代》不是王小波用文字单纯地为某一方辩白。而是直面人性,直面自己,直面被群体思潮裹挟下的独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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