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会经受阵阵寒风,而金钱上的要求风力最猛,能把爱情连根拔除。”
——《包法利夫人》
记得在豆瓣上看到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有一天,福楼拜的朋友去拜访他,见他在门前痛哭,就问他,你哭什么?福楼拜说,包法利夫人死了。在福楼拜心中,包法利夫人不是小说中一个虚构的人物,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因缘巧合,我拜读到这本小说。比起《白痴》中公爵接近完美的性格,《少年维特的烦恼》中,维特的为情自杀,《包法利夫人》更接近生活,而这也是这部小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
看完小说后,我上网粗略看了下大家对爱玛的评价,许多人都指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为情不忠,三心二意。这个是事实,在那时候的社会环境中,以当时的评价标准,她确实可以说是最个荡妇。但是,换个角度来看,爱玛是否又是一个荡妇呢?
自从爱玛嫁给夏尔的那一刻起,这场悲剧就注定产生。夏尔的前夫人,一位50岁的寡妇刚死,而爱玛则是一个懵懂的女孩,一个欲望难却,一个不谙世事,;被懵懂和欲望所控制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真正的爱情为何物。这样的结合,结局不应该早已确定吗?当新鲜感逐渐减退,当欲望的释放只成为例行公事,当生活开始平淡无奇,暗藏在水面下的火山,开始慢慢酝酿爆发。而正在船上的两个人,却假装不知道,把这艘船,开在了火山口上面。
一方面,夏尔自以为对夫人很好,自以为了解了她的感受,自以为给了她一切;而另一方面,爱玛却厌恶这种平淡、无所事事的生活。她不甘心只做一个无聊的主妇,她渴望轰轰烈烈的生活,这是基因所决定的。这样一个女子,被婚姻所束缚,被这样一个好男人所束缚,她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但是,心里的欲望,却渴望去突破这张由世俗,道德,所谓的爱情所织成的大网。而结果如何?其实我们早已明了。
而这个时候,命运的安排,让莱昂出现在了她的生命当中。莱昂的能说会道,精壮帅气,让爱玛的心,立刻就附在了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都渴望轰烈的生活,讨厌这种一成不变的流水线生活。他们是心灵上的伴侣。他们如同大网上的两只虫子,自以为能突破这张大网,自以为能够化成蝴蝶,远走高飞。事实上,他们低估了这张大网了。
正当他们即将迈入万丈深渊的时候,命运再次捉弄,莱昂去了远方工作。而这边,迎来了另一位情场高手:罗多尔夫。这位高手,耍了两下手段,便把爱玛弄到手。一个被欲望掌控的女人,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罗多尔夫几句花言巧语,便把这个女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可怜的爱玛,还以为自己早已收获了爱情,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献给这只大网上的蜘蛛。可是面对爱玛的感情,罗多尔夫选择了避开。他可没那么傻,去跟一个有妇之夫远走高飞,放弃名声金钱。这一次伤害,宛如天打雷劈。爱玛甚至差点跳楼自杀。无可奈何的她,选择了宗教,在宗教的护持下,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这种加持也让她飞离了这张大网。但是莱昂先生的再度出现,却让她心甘情愿地飞回大网。而这一次,她没能再飞出。
从更高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说爱玛是一个荡妇。因为这张网实在太大了。对丈夫的责任,世人的眼光,法律的规定,家人的关爱,统统编织成一张大网,世俗之人,飞不出去,也不可能飞出去。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犯错,则愈加陷入其中。等到有一天,偶然顿悟,却发现,四肢早已被束缚,挣脱不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悲剧。我相信,爱玛和莱昂即使在一起,也终究没有好结果。在婚姻中,爱情的平淡,终究会来临。而这两个人,偏偏不爱平淡。即使爱玛肯放下一切,跟莱昂私奔,莱昂也不可能放下对亲人的爱,对金钱名声的追求。
我们从中,不应该只看到一个荡妇的荒谬情史,更应该看到那个社会,对女性的束缚。而对于女性,则应该反过来,认清自己的欲望,不要堕落成为欲望的努力。欲望是野马,但好的骑手,是可以控制这匹野马的。但愿爱玛的悲剧,能成为我们的教训,不论男女,尽量避开这样的悲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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