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5日
我觉得我生活在一个壳里,里面有我自己,爸妈,两个表妹和几个老师,然后没有然后了。
我尝试着自己弹琴给自己听,自己写文给自己看,自己请自己喝奶茶,左手牵着右手去逛衣服店……甚至模仿了一波李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于是,我再次分裂。
家后面的楼和路都在施工,哐当哐当的声音一直连续不断,太扰人。楼下小孩子大笑大闹玩游戏,疯狂奔跑和篮球弹起的声音充斥进耳朵里,太讽刺。我的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学,总能找到人跟他们出去玩,去跑步,去图书馆写作业,去喝奶茶吃串,去买衣服……
我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看着这个转动的世界,看着人流攒动的画面,我没有在那些画面里找到自己的影子,那全都是别人。有你们,还有我的其他朋友,还有很多很多看不清脸的人。抬起头,睁开眼,还是那盏灯啊,还是那个书桌,我并没有去哪里。我竟然还在这里坐着!
看着面前一个在黑夜里会发出绿色荧光的钟,它已经坏了很久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坏的。我只知道它永远停在了10:15的那一刻,我并不知道这对它意味着什么。坏了的钟的下面是一个好的电子钟,时间一直在快速切换,停不下来。
我是不是跟坏钟一样静止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自我怀疑。
我一直希望我能很好,尽力很好。但每次,好了一下下,消极黑暗的气息又立刻充斥躯体,赶不走。
有些时候,我闭着眼睛看我自己,是一块又一块色彩绮丽的玻璃片拼成的,睁开眼睛看,还是一片一片的。
有很多时候,我拿起彩色铅笔就往雪白的纸上胡乱地刷,粗糙的作品,或者是拿起黑笔蓝笔就开始一气呵成地发泄。
看不出悲伤的脸孔,听不清迷惘的声音,看不到绮丽色彩后的深刻质疑和自我嘲讽,听不清言语背后的胆怯。
在一条路上,蹑手蹑脚地走,不知道在试探什么或者是担忧什么。
思路凌乱。
我听见飞机从楼顶掠过的声音,我觉得我应该在云层里,而不是还在书桌前。
哦?手机响了。10086说:“您的基本账户余额低于10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有事没事给我发短信。”这么怼回去。
家里后面楼房马路的施工声,飞机飞过的隆隆声,隔壁人家煲电话粥的声,妈妈叫孩子回家吃饭声……好多声音。一到傍晚,生活的环境就开始喧闹。在我看来这是最寂俱的声响。
什么声音很重大?笔在白纸上摩擦的声音。呼吸声。心跳声。最崩溃的还有晚上睡觉时,老爸的呼噜声和蚊子的嗡嗡声。
笔,我想掰断。纸,我想撕烂。充满毁灭的气息。唾沫横飞的空间里已被击穿千疮百孔。
喝点水,冷静一下。愤怒来的愈加剧烈。
“冷静,冷静,冷静!”我对小A说,“别自暴自弃啊,别打自己!别……”话音还没有落,脸颊边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已歪歪斜斜地摔在地上。我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直到挪到镜子下面,左手慢慢撑着窗台,站起来。
可我仍然还是看到了我的右拳按在我的脸颊上……于是,再次央求道:“小A,你冷静。先把手放开,好不好……别这么自负……”
说着,我想去把脸颊上按着的右拳拿开,可是小A动作永远比我要快,她直接一手掐过来,掐住我脖子不放。
我……我从镜子里看见右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我弱弱地呻吟:“小A……小A……”
我用我的左手去与小A搏斗,一边高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小A不爱说话,她很暴力,一个凶狠的眼神就可以把我想呵斥的话扼回去。
“小A别闹了,快回去,这里不属于你,你成为不了我的。你不可能抢走我的肉体,而且我一直都觉得我的灵魂,比你这个暴力的家伙强多了!”我精疲力竭。她撕扯着我的头发。
……然后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面朝下铺在冰凉的地板上。
闹剧,简直是一场闹剧!
上帝在我身上玩了一场闹剧,但是没有把我玩死。上帝在我耳边轻轻地对我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死了的话,天下的人就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嘲讽的了。”
上帝在我身上安排了一场闹剧,可我既不是合格的学生,也不是合格的演员,况且我不会演戏。我闹不明白我要如何抗争。
或者说,到底是竭力抗争,还是把闹剧演成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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