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的结婚宴上意外遇到了睽违多年的刘大可。
一贯嘴贫的他,看见我竟然有了几分尴尬,就像我们刚斗完了架,被强拉在一起过家家。少言寡语,我知道他为何躲避,可能当初对我的那些莽撞和不辞而别有些许对不起,可是时过境迁,我们都或多或少丢了当初的自己;我凑过去,有意想细问,当看到他躲避的眼神,我也就暂时收起温存收了心,对情深缘浅的故交没有冒昧相认。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关系,但这是我们能有的关系,我们可以没什么心事可讲,因为我们的心酸都不可告人。
婚宴上,同学们知道曾经形影不离的我们,有意让我们相邻。相邻而坐,刘大可话很少,少有的内敛和拘谨,其他同学疯子一样开着荤素夹杂的玩笑,而我和刘大可只是静静地互不打扰,疯子们明知我酒量有限,各种的耍花招,故意当着刘大可对我劝酒是不依不饶,刘大可一如既往仗义地给我挡酒遮羞,最后使得他酒倒喝的不少,要不是我出面硬拦住,估计已不省人事。
婚宴结束,当我看到角落里低头不语,对我傻笑的大可,忍不住还是想问,这么多年,为何跟换了个人一样。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故意躲避我的目光追寻。末了,在疯狗团起哄声中,我和大可被扔到了路边,因为酒店离家不远,所以我也就婉拒了新郎官安排送车的好意,直到疯狗团开着豪车离去,和刘大可才默契地信步前行。
因为住在小镇不同的街区,离得不远。见大可有点酒后微醺,所以我就提议一块走走,也算消消食,散散心。
路上,他只是苦笑:看你过得这么好,也就安心了。
你呢?远方归来,也不招呼一声?是不是有点不尽人情?谈女朋友了没有?我问。
对不起,不打扰都说是最好的方式。大可清清嗓子,继续说:我不想结婚,不想再害了另外的人。
对父母是不是有点残忍?我盯着着大可,红扑扑的脸。
父母也都看开了。只希望自己活到四五十岁,把养育我的人送走,就算安心。
安心?不孝有三无后…
没有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我想,这辈子就想守着一个人;一个人也能活。
毕竟是一辈子事呀,他也许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淡淡的说,心湖荡起涟漪。
茫茫人海,谁才是我要等的人,我又会是谁要等的人。他忽闪着大眼,直直地看着我。
我脸有些烫,无语。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会不顾一切。刘大可涨红着脸,仿佛话没有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后悔和你干过傻事的那些年。我有些语无伦次,撸开袖子,露出那个纹身。
刘大可也撸开袖子,除了纹身,还有几道疤痕。
我结婚时,你逃走了,原想让你做伴郎。
伴郎?至少一起走过红毯,一块牵手,走过十里红妆。
我害怕忍不住。
所以,你扔下红包,逃了?
有人说,放手也是爱。刘大可把爱字说的很轻。
我能再抱抱你么?我眄他一眼。
刘大可红了脸。
原想他无动于衷,没想他趁我不备,顺势搭上我的肩,我回头瞥他一眼,红红的脸,软软的唇,那淡淡的烟草味儿依旧喜欢。
好好的,我不再贪念,你好我就好。不经意,我发现刘大可红了眼圈。
我们还是兄弟。
兄弟?嗯,一辈子的兄弟,始终未变。
我们一路畅谈,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肩。
……
曲终人散,红了眼圈红了脸,归来仍是少年,就算是心怀浪漫,也不会忘记人间日常的平凡。
【也许真有一种喜欢,以兄弟之名,护你周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