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总以自己的想法与要求去衡量别人,殊不知,别人没有这么大本事,也有诸多难处。
“你回家一趟吧!家里有急事找你。”父亲来了电话,语气不是很好。我立即起身,定着仍不舒坦的身体赶紧回家。
桌子上放着两瓶“茅台镇酱香白酒和一条泰山烟”。我一看,又是有人来找父亲,让父亲托我办事。还没坐下,便心烦意乱了,因为但凡关系不错的,不会拿这种冒牌假酒和低档次的香烟糊弄事,关系真铁,又懂我风格的,空手而来,效果更佳。
“你先坐下,你看你着急马慌这样。你大斧子哥那孩子被逮起来了你知道不?”父亲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走了曲线救国的道路。
“爸,你不知道,那孩子犯的事找谁也办不了,现在正是扫黑除恶的关键时刻,他往枪口上撞,这不作吗?”我把事情的严重性讲给父亲听。
“人家来找你了,还提了这些东西,你说不给人家办办也不合适吧?”父亲抽着烟,感觉占理。
“爸,你这不为难我吗,别说我现在不是警察,不当官,我就是派出所长,公安局长,我也帮不了忙,你整天看新闻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啥形势。再说那孩子不务正业,进去待几年不一定是坏事。”我有点生气了,老百姓,就因为这么点东西面子上觉得过不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不管咋样,你找个人问问,即使办不了,也让他死心。”父亲一辈子要面子,但就是这种事上糊涂。
我不再与他辩论,因为他无法理解我的难处。我打电话让大斧子姐夫来我家,当着他的面,又一次给智玲拨了电话。智玲也懂我的意思,打开免提,直接在回绝我了。
“俺去找谁的呢!俺儿这辈子可完了,要是真判了,出来了找个媳妇都难。俺就有你这么一个厉害亲戚,你说还办不了,这日子咋过。”一个大男人蹲在墙角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想再去给他上思想教育课,如果管用的话,他孩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思想腐化,顽固,溺爱,不求上进,出了事就想着找人托关系。这次让他爷俩都接受教训吧。
就当我认为这事可以结束时,智玲老公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联系了个很厉害的律师,说这事有舒缓的余地。可以将我外甥的罪降到最轻,少判些日子。我真是服了,很不想再和他打交道,但他还是对我念念不忘,既然不违法,也能让父亲还个人情,那就办了吧。但律师费该给就给。
“还是有人好啊,兄弟,你厉害,哥就是服你。”他这话说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又压力倍增,这话肯定会传出去,估计未来麻烦更多。
可活着就是解决麻烦吧,是这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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