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最真实,却最可怕。
忙碌了半天,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中。本来在医院休整的日子,已经让自己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但诸多离奇事件的发生却再一次陷入混沌。我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一副死了未埋的感觉。然而耳边嗡嗡作响,如一亿只蝗虫齐冲我耳朵而来,那种低沉却巨响的声煞足以击碎每一个淡定自若的灵魂。
也许是太累,也许是精神恍惚,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母亲在看着我笑,而她却躺在灵床上。周围一片白色,所有人头戴白帽,腰缠白布,脚腕拴着白带。没有哭声,却是碰杯的声音。
“小三,你看你给娘攒下了多少福啊。这么多人来给我送殡。这场面,咱村多久没出现过了。要不是你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给人家帮忙,人家怎么能来送娘一程呢!哎,娘跟着你爹一辈子没抬起头,没想到最后却这么光荣,娘真是高兴。”我回头,娘坐起来,边笑边抹眼泪,然后缓缓躺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是梦吗?还是真实的。
“老三,别在这蹲着了,过去喝一杯吧,大家都等你说两句呢!”大斧子姐夫过来喊我,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本来就对他有些烦感,现在尤甚。
我站起来,看了看,人山人海,光酒席就百十桌,还有没坐下的客人。我要说点什么呢?
“三哥,我们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小伙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也来了。
可我怎么没见到父亲呢,他去哪里了。家里其他人呢?都在哪里呢?我拨了电话,却没人接。我再拨,还是没人接。
我拼尽全力,想从梦中醒来,但越挣扎梦越深,我的头将要爆炸。
“咋啦咋啦,你咋啦?”爱人推我,我从梦中醒过来。
“几点了?”我有气无力的问到。
“才两点多啊,你又做噩梦了吗?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爱人起身去了厨房。我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路灯,对面的灯,没有一丝光亮,到处漆黑一片。满身的恐怖气息。我摸了摸床头柜,想要拿到手机,可怎么也摸不到。我想打开灯,却又不敢,梦中母亲的样子还清晰可见,我怕真的如现实一般。
“天明了你再和我回老家一趟吧!我有点想家了。”我对着爱人说。
“你昨天不是刚刚回来吗?怎么又想家,和小孩子一样呢?”
“回去一趟吧,我去坟上走一趟,我觉得得上坟了。”
“你没事吧?明天又不是啥日子,上什么坟啊,快喝点水睡觉吧,大半夜的说什么吓人的话。”
爱人倒头又睡去了,我多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我已经忘了我什么时候也曾这样睡过,心无旁骛地睡过。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来电话了,可手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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