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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舌根埋着颗生锈的钢珠
吐出的每个字都渗血腥味
直到刑场北风剖开喉咙
滚落三粒冻僵的纽扣
一粒刻着 妈妈
一粒裹着 好疼
最后一粒在雪地上发芽
结出带血丝的“没杀人”
总有人把四月钉进标本框
说凋谢的花瓣都是罪证
却看不见他鞋底粘着的薄霜
分明是赶去报警时踩碎的月光
十八年后野火舔过荒原
地底传来根须断裂的脆响
有人用放大镜检视灰烬
终于发现压断芦苇的
从来不是露水的重量
如今每片落叶都学会蜷成球
在秋风里沉默地滚动
只有他坟前蒲公英不肯低头
把白色呐喊撒向更远的
冻土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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