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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
童年的我,
土坯墙缝里掏麻雀,
竹林里捡竹笋,
菜园里拔萝卜,
白杨树下玩泥巴,
煤油灯下听广播,
吃着妈妈煮的地锅饭,
喝着爸爸煮的鱼汤,
和哥哥姐姐捉迷藏。
二十年前,
年轻的我,
阳光下的院子里织毛衣,
怀里抱着小娃娃,
门前的绳子上晒着洁白的尿布,
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上坐着小麻雀,
小麻雀叽叽喳喳唱着歌,
柿子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
母亲抱着一个电饭锅来看我,
锅里有红糖、生姜炖出来的猪脚汤。
十年前,
中年的我,
在异乡奔波,
老鼠在我住的房子里乱窜,
几块木板放在凳子上就是床,
公共厕所和我住的房子只有一墙之隔,
深夜下班后,我打着手电筒在巷子里疯狂奔跑,
那个时候啊,
心里装着那个他,
并不觉得难过。
两年前的冬天,
母亲走了,
带着我童年的记忆,
回到了白杨树下,
回到了那一方热土,
那一块土地上有一条河,
河两边的树弯下腰,看着快要干涸的小河,
母亲房顶上长满了青草,雏菊花开了又谢了,
我蹲在母亲房前,
抚摸每一寸土地,却再也等不到母亲回来。
现在,
我,
忍不住泪流成河,
河里绽放出洁白的花朵,
每一朵花都在唱一首歌,
往事如昨,
疯狂的,
歌声是多么残忍,
让人心如刀割,
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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