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领孙子外出散步。路过一块洼地,里面一行行紫薯有两尺高低,薯茎直立,薯叶斜挂。晚风拂过,椭圆形的叶片摇摇荡荡,似交耳摩挲,一幅嵌在大地上的荷田风光画。
孙子的小手在空中涂了个圆,手指瞄向紫薯。爷爷,看,荷叶。
我说,地里怎么会长荷叶,是紫薯。孙子仰着头,一脸迷糊,似乎不明白什么是紫薯,他的味蕾里只有红薯的记忆,并且是冬天土炉里烤出来的。
紫薯不怕潮湿。村庄西边有条叫“蚕豆脚”的长方形地块,每年春天都会秧紫薯,梅雨季节,雨一直下,地势高的地方,还有村中大河溢出来的水都从这块地上漫过,一直往西,再拐个湾才汇入丰收河里。如果河里的水来不及排走,水就就会紫薯地里赖上几天,渐渐只剩下紫薯的叶子在水中起伏,几个只穿短裤的小屁孩在白花花的水中跳来跳去,一会又猛地扑倒,水花将人影也包裹住了。他们是在忙着抓鱼,水中的鱼哪有这么容易抓到的,只是苦了饱受煎熬的紫薯,被踩得摇摇晃晃的,那画面真的像极了荷塘戏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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