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康成的祖父,顿时心头万千起浮。借着昏黄的光,清晰地记得几年前重病的祖父。那年我高三,半月回家一次。祖父的病刚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家里人各种瞒着,怕我们小辈儿知道了闹学,老辈儿知道了拒治疗。直到后来,每次吃饭的时候,看着祖父的食量从一碗半的拉面到不到一碗的面条再到后来的小半碗白粥、碗底的汤水,我才意识到他已经病得那么重了。而祖父自始至终却从没有表现出对生命的放弃,对生活的绝望,相反地,当我俯身和他交谈时,他还一脸笑容地规划着来年庭院前的那一小块土地。后来,祖父终究没有等来同我过中秋就离开了。在他走后,他的葬礼办得井然有序又处处妥帖,而这一切,都是他离开前半年就在小笔记本上明明了了地早已经规划好的。我们所谓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瞒着我们“他知道”。
……
《十六岁的日记》原文片段
从黢黑的里屋断断续续地传来向苍天倾诉似的声音:
“难受啊!难受,啊!难受。”
声音不久就停息,又恢复宁静了……接着又响起短促的痛苦的呻吟声:
“哼哼……啊,难受!”
声音时断时续,直到我入睡为止。我边听边暗自反复思忖:
“虽然不会发生突变,但身体还是会渐渐地衰弱下去。”
祖父的头脑稍许清醒一些,意识恢复了正常,他就知道自重,不暴饮暴食了。
然而,他的身体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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