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背在背上的人,他们的影子投在了他们的前面
初夏的风,掀开了薄薄的蓝色窗纱,轻柔地拂过了坐在窗下织着线衣的女人,弄乱了她额前的碎发,最后跳到了她身后挂在墙角的绿萝上,按兵不动了。
这时候,傍晚的斜阳,也乘机溜进了这个温馨的楼阁里,和着窗纱与栏杆的影子,在仍然明亮的地板上跳起了舞。
穿着件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婉婉,忍不住丢下手中的棒针和毛线,将它们放在面前的大理石桌上,那上边已经堆了一叠成品缕空花的儿童小背心。
她站起来,甩甩手臂,左右转动了几圈,又下意识地扭了扭腰,然后极力地向西南的村口望去。
那里,绿绿的麦田之外,一条公路直向北,往县城而去;还有一条公路就向东绕进了平水村。
平水村东边是一条南北的人工运河,村子就依河而建。秦婉一个人在家时,特别喜欢待在三楼的阁楼上,要么是春暮初夏,鸟语花香,在楼上听听音乐,织织毛衣,或是看会儿书;要么深秋时,在阳台西边的走道上,给花草树木洒些自制的营养水,然后想像它们早春发芽的样子。
也可以是冬天的时候,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像只慵懒的猫,什么也不想。她希望日子就像这样悠然自在,而且坐在高处的落地窗前,视野开阔,她觉得心情会变得简单舒畅。
当然,她喜欢独自待在三楼,除了清净安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站在阁楼的阳台前,可以更早的看到她那位,出差多日才回家的丈夫王涛。
这是秦婉的一个小小秘密,至今还没有人知道。当初装修时,三楼上也是和别人家一样,按照惯例装修成了棋牌室,只是很简单布置了一下。其实呢,即便节假日有人想要打牌,也不会真地跑到三楼上来。
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何,秦婉跑到三楼来小睡了半日,醒来后的一刹那,就喜欢上了这里。她把原来屋子中间的小方桌拖到东面的矮房间里,又将长沙发移到阳台上当了床铺。然后订了两个小茶几、单沙发,和一个长条大理石桌子,请送货的师傅搬到楼上来,安放到屋子里。
她又选了两款窗帘、窗纱,培育了一些花草,买了几样盆栽,摆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
从此以后,这里就成为她一个人的家了。只要丈夫王涛一出差,她除了做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而秦婉的丈夫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差一两次,少则七八天,多则二十多天都不会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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