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于瞻前顾后过分多时,却在寻求改变的一刻患得患失—题记
舒服日子打心尖儿上过了,况且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小城,想留住秋啊,不想让它走。
下午三点,原因有部分是因为刚下了雨,这种无风的,亚寒带针叶林气候,即使是下了雨,也只是如泣如诉,从不见热带季风气候地区呼啸而来摧枯拉朽的暴雨。气温骤降到五度。仰起头,天已经黯淡了。
何时是一轮?
每日在修远的路径里找寻上下声部交叉的秘密,在对位线条中编织图案。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天黑白昼,我左支右绌,把日出日落总结,套入低声部上行高声部下行的和声走向,窗外安静的小城,楼下生锈了的铁锁紧扣,密匙暗码里藏着左右手交替击键的情景,初雪后两只田鸫平行飞过,也飞在高低八度行进中,微风中的枝干黄色枯叶稀稀落落,飞快的车经过时,未融的雪开始滴落水滴,倒影般闪现的再现部就深入我心。
日色本身的变迁,积少成多。
我曾跟舍友提过一句:早点睡,在有阳光的时候工作,不容易得抑郁症。
重回缄默的夜晚,万里墨黢,越发敏感,各种织体牵动听觉上了无任何一个动机有哪怕一丝五声调式的蛛丝马迹,却引得沙红的窗花,剪纸纷至沓来,样貌非凡。有时动机在楚楚有致的有机重组其时会化成一把钥匙,解开心中一个旷日持久的铜门,有时是一个音,有时是一个下行半音阶,也会有一段序奏以后,某种复杂的反复或段落的敲击及其反复的华丽七和弦分解装饰震动如梦似幻,让我恍然若失,往复的延伸会让我联想到荒谬如白袍于身,四壁悄然的禅意或大至人类逃脱不了时代赋予的苦难,谈何相互拯救。
我的变迁,时而出现。
也许是待我意识到,是否应该换一种表达方式、重新审视自己的时候,我开始在每一次变化前,寻找它的源头,从那个“一”发展开来,包罗万象组成一轮又一轮向后遵循规律,一如既往地带着指头虔诚地,如祷告,眼前的音乐,如不如实记录搜寻,就会向人群往来街头,你无意靠近却个个照面。经过一次后,除那一张面孔,甚至连面孔都无从拾起,或者寻求变化上下求索往常作品,就算是无调性音乐,总能在阴暗的拐角处找到规律,不论是人心与下一个变音的关系还是层叠之后,变奏一般的呼应,皆成一轮,我们称之的主题在明暗变化中嵌入,化生不同姿态与面貌倒置,拆分,添音加装,以某动机为由向上构建,如水上飞石,各个标记一般,情急处绽放烟花,电光火石的和弦迸裂在寂静暗夜,历数其花瓣,花蕊,源头的始音定会忸怩释出,此时一定是紧抓那根稻草草,这使在黑白键漂浮无凭的广阔海面有一丝纹理。虽然我们必此生沉溺在此番海水和岸边,找寻弯沿岸头与小山重隔对岸类似的贝壳,也会感慨于一时的温暖阳光。
一轮又一轮,每一轮,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欢喜在我逐渐看清每一个稳固的八度所支撑的旋律,凸显、丰满着作品,牢固的描绘出线条分明的骨架轮廓,自内而外的向心力注意力,为画龙点睛而增色,调动起情绪。忧于瞻前顾后过分多时,却在寻求改变的一刻患得患失,抛弃和丢失的物件除了气味,更多价值会在回忆中对比中重现,十六分音符断奏、超出我固有思维的音色范围、伴奏与旋律的关系,旧我的棱角被Вофовна教授削平,我们在一台斯坦威一台雅马哈前不断确认重复,敲掉空白和待发现的阴暗面,琢磨推敲和推断受光点,我不断被矫正,在欢喜与忧虑里相离新知,演绎着自己小世界里相遇的悲欢离合。
原来轮即是本身。
哦,天亮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