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雪雪成诗

作者: 渡黄昏来度晨曦 | 来源:发表于2023-01-16 12:55 被阅读0次

此文系【简村夜话】专题推荐,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昨夜雷动,烟花盛世,惊掉片片。仰灯处,落于额上、鼻尖、唇边、颈周,透在丛中,光光闪闪、星星点点的没有熄灭,今日一大白。只因,烟花为寒而凋谢,雪花为寒而存活。

父母放手,孩提逐戏。卷、滚、推、转,望、俯、抓、合、攥、蹦、撒、飞、敲、散……呆呆、欢快、纯洁、自由、勇敢、天真、有趣、活泼、生气……雪地、雪人、雪球、雪雕、打雪仗、冰疙瘩……童年,成年……

丑陋的雪人,在空荡荡的雪地上唱和:我是一个诗人,我要写一首诗,写一首空白的诗,送给远方和近处,送给天空和大地,送给山岭和幽谷,送给树林和小径,送给人家和草堆,送给耕地和溪流,送给屋顶和窗台,送给灌木和鱼塘,送给土坡和岩石,送给锈钢筋和断砖,送给水泥板和垃圾房,送给车轮印和刚倒不久的碳灰,送给猪圈的铁门栏和荒弃的农机,送给栓牛桩和粪池,送给鸡窝和鸟笼,送给被栓住的塑料和拴住的杂丛,送给菜园和栅栏,送给萝卜和玉米籽,送给花坛和操场,送给路灯和篮球架,送给碎的玻璃瓶和没碎的瓷碗,送给油布和晾衣服的杆,送给背篓和锄头,送给小锅盖和马槽,送给轮胎和铁桶,送给电线和狗窝门前的破盘,送给墙垣和蜂箱……送给色彩和声音,送给形状和情绪。告诉事物,除却物质,一切就晶莹剔透了,一切都变得可爱。

农夫还未曾翻新的荒地上白花花的,有种想留下脚印在上面的冲动。身体跟随踩着慢慢陷下去,雪花在脚底拥挤着以身相许,一只一只呕哑嘲哳,一串一串吱呀吱呀,扑棱棱一群灰色的鸟,像一帘大大的蝴蝶,随着我波动的气流,扬到漫空中,大响打破小响。雪地里开着一弯一弯泥黄的脚印。

棉衣、棉帽、手套和耳机,一只耳朵听歌,另一只留着听雪。静静站立,纷纷降临,簌簌有声。当一片雪花翩翩旋舞飘转经过你眼前,你伸手接住托于掌心,让它躺在你的三十七度里消融。

白雪怀里的娃娃,像追风的少年,牵起细线,与天上的风筝相连。所有幻想,絮、鸽子、白桦林,惊觉岁月天使般皎洁的翅膀扇动,飞高飞远。

在你和我的静悄悄里,你犹止的从后面拥抱,又迟迟地后退便有了声音,很久很远才转身无息。我虽不是向对着你的赴来,可一切都在心里印成了答案。近来也好,远去也罢,如这雪般空白一场,其中,仿佛往后背的衣领里丢一颗雪球,自头凉至脚,从凉到不凉,又从不凉到凉。

他们说爱是无形的,其实我爱你是有形的,就像屋檐的眼泪也有形状一样,我爱你的样子刚好是雪花的样子,下雪便是我对你暂停时间的告白啊,你愿和我享受这份给予的不可多得的恬谧吗?

我或许可以像孩童一样,在雪里打滚,把小手冻得通红,以此来不断寻找到快乐,但我不愿寻找花朵不愿寻找绿叶,即便有,我也要熬过这寒冷的悲怆,等待春天看一眼你迎来时的灿烂,怀念我那时在冬天里颤抖的样子。

暗暗的,痉挛的风,躁弄着雪斜,漫漫的上枝,淤积的,一丝不苟。茫茫的丘上,矗立在雪纷纷里的孤松,断了一角,是思念太沉重,在繁琐和忧怨里,分化成将来的,是报应是惩罚的征兆。

思念堆如雪,雪堆如思念。

像雪一样作个诗人吧,有着诗人的情怀,做着诗人的梦,写着诗人的诗,在墨色的万籁之上谱写,写一首专为她的最美的诗,然后把她藏起来,藏在诗的某个角落。

雪留住了爱的模样,而水带走了爱渗进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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