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派了一支军队,前去斟查敌军所在之地。昨天虽然遭遇偷袭,但同时他们也暴露了自己。
“陈将军,这附近是泽瑞,克怀与他们兵马一处,昨日放火烧山的也是他们的士兵。往前三十里就是他们的军营。”小兵前来报告。
“好,王伦将军,命一万大军分五路前去,只管诱敌前往峡谷。”
“是!”
“乔校尉,你带其余的将士,兵分两路,放火堵截。”
“是!”
王伦带的一万大军前往泽瑞军营五里之处,果然被泽瑞士兵发现。
王伦挥了挥手,示意往前冲杀。
双方不过交手一二,王伦立马佯败而逃。
“快,快追!”泽瑞大军并非察觉异样,全营四万兵马,齐冲追赶。
一路追及,突然泽瑞副将罗慈与大将孟朗说
:“孟朗,他们一路只顾逃跑,不与我军厮杀,肯定有诈。”
“他们前天大败于我们,见到我们自然闻风丧胆。我看他们北国兵强马壮,不过是谣传。你们说是也不是,哈哈哈哈…”孟朗询问左右,都认为北国人惧怕自己。
不知不觉,泽瑞大军逐渐脱离天险,靠近峡谷。王伦担心泽瑞起疑,时不时前去小斗几场,佯装失败,顺利地将泽瑞带入峡谷。
“泽瑞大军已靠近,倒油!”乔慕率领的士兵于山谷之上,下达命令。
很快山谷中部树木都浇上了油,乔慕就等待着时机成熟。
“孟朗!不能再追了,前面是布骆峡谷。草木繁盛,地道狭长,万一他们用火攻,我们就完了。”副将罗慈乘马到孟朗面前。
“布骆峡谷确实地势险峻,这……”孟朗突然踌躇,下令:
“全军放慢速度。侦查兵,前去探路。”
王伦大军已退到安全地区,整条峡谷只有泽瑞大军在前头行进。乔慕发现泽瑞大军似乎有所起疑,放慢速度。
“糟糕!泽瑞大军已经起疑,尔等谁愿意前去诱敌?”乔慕问左右。
“乔兄,小弟愿往。”此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青年,器宇非凡,约莫二十五岁。
“好!顾贤弟,你就带领五千兵马前去。”乔慕握着顾征的手说道。
“他是谁?”王伦眼见少年气度不凡。
“我的一个朋友,叫顾征,东岳人士。”
很快顾征就骑着一匹马,扬鞭而去。此马通体雪白,额头上带有一点赤色,四肢也都带有赤色。性情温驯,却驰如疾风,名作赤雪。此马非皇室不可有,然而在这似乎并没有人认出。
顾征带着兵马冲在前,并喊着:“为牺牲的兄弟报仇!”。
士兵们听了,士气大涨,杀喊声振聋发聩。看见前方迎面而来的五千兵马,孟朗反而兴奋,回首发令:“给我杀!”孟朗说着,往前冲去。
顾征看见大军如席,跃马而起。手持双股剑。此剑一鞘双剑,相传春秋之时,干将莫邪铸有雌雄双剑,雄剑三尺七寸,雌剑则短三寸。而这个顾征手中的鸳鸯剑一出鞘,便能引来其他人对主人的猜测。
罗慈虽然心有余悸,还是跟随大部队向前冲去,大概自己真的多心了。
顾征手拿雄剑挑飞对手的长枪,光影交错。兵器交错时,顾征力气竟使对方手拿的长枪震到手麻。一时,顾征被围困起来,双剑攻防行云流水。场面一片混乱,顾征所带五千之众明显处于下风。突然一声如龙吟般嘶鸣,竟在山谷回响。这声音来于一匹通身雪白的马,此马名为赤雪,在额间有一点红毛,显得很有灵性。后腿处被弓箭射中,大概是在打斗中被误伤了。顾征闻声飞跃到马的身上,振臂一呼:“撤!”
“这…这是马嘶,是什么马?”陈梦在山谷上听到洪亮的马嘶声问左右。
左右无人知晓。
乔慕未答,暗暗思忖:这匹马应该是皇室宗亲特有,顾征难道和皇室有关系?
一切进攻防守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泽瑞大军也穷追不舍。
“往前,定是他们老巢。我们去灭了他们!那马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凡品,给我取来。”孟朗说着,有往前追赶。
山上的乔慕看时机已到,挥手示意,表示可以放火了。
很快,山谷火势迅猛,方圆几十里都被火舌席卷。泽瑞大军见火势起,却来不及躲避。场面一片混乱,泽瑞大军所有人都失了神色。
孟朗看到满眼火光,也慌了神。罗慈急忙喊“:“快!快撤!所有人快撤!”
“将军,我们被火势包围了,如今进退两难,我军无路可去。”一个声音在马蹄声,惊呼声中高喊。
火势蔓延得极快,还在回营的岳国士兵也需快马加鞭地赶,每一匹马都在与火势拼比速度。
后腿受伤的马突然被路上的树枝绊到,摔了个人仰马翻。
迎面驰骋而来一位少年。他所乘马匹也不逊色于赤雪,通身红褐色,此马唤作烈焰。
“公子!这里地势我熟,您乘烈焰先走吧,我随后就到。”另一个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是顾征的护卫。
“方宇,那你小心点!”顾征手持双股剑乘马驰去。
方宇简单给赤雪简单包扎一下,往密林小路去了。
“放箭!”乔慕又下令。
峡谷间瞬时叫喊连天,声音错杂。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峡谷密不透风,使人避之不及,惊慌失色。满眼望去,横尸遍野,满目疮痍。
不知过去多久,山下的声音逐渐消去。泽瑞逃出了几百余人,五万大军,如同蝼蚁般消失在这场火光中。罗慈死于万箭之下,孟朗悔恨交加,羞愧难当。尽管逃出去后,还是自刎谢罪。
这次泽瑞输得一败涂地,泽瑞,克怀皆归入了岳国的疆界。
“顾贤弟,你这匹马从何而来?”乔慕碰到了顾征问道。
“友人所赠,也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就觉得不错。代步征伐,跟我数年,就像兄弟。”顾征一边帮马清理伤口一边说。
“这友人是皇室宗亲否?”乔慕试探地问。
顾征微微一愣又笑道:“乔兄说笑了,我一个山野出身的人,何来朝野的朋友,何况是皇室中人。”
“乔某也就是随口问问,贤弟别放心上。”乔慕笑了笑,拍了拍顾征的肩膀。
“公子,这个乔慕不会怀疑您的身份吧?”方宇拿着草料走过来。
“不至于。”顾征笑了笑,表示没事。
回去后,吴余特别高兴。赏几位位将军,黄金百两。乔慕为中郎将,杜时迁为右校尉,其余论功行赏。
“皇上,此次能够大败泽瑞,顾征也有大功劳!”乔慕进言。
“哦,朕听王伦说起过,传他上殿。”吴余笑着说。
很快,顾征从外面走来,卸了一身的盔甲,换上一身蓝白裳衣,一点也没有武将的粗野。
顾征微微蹙眉,没有看向皇帝。只低头跪拜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字一句有点僵硬。
“今年几岁了?”吴余问候道。
“三十五。”李寻往上提了年纪。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吴余端详看这眼前的顾征。
“皇上龙颜,卑职不敢窥视。”顾征继续低着头。
“朕赦你无罪!”吴余笑得很亲和。
顾征将头抬起,两人目光对视了几秒,很快顾征将眼神撇向别处。吴余看这眼前的顾征,不觉心中一紧张,问:
“顾征,你可出自世家?不对,世族大家里也没有姓顾的?你…”吴余似乎在问顾征也似自说自话。
“皇上,臣出生乡野,双亲……早逝。”顾征缓缓说道。
“岳国就需要仰仗你们这种青年才俊,朕就封你为司隶校尉。”
“谢陛下!”顾征脸上没有喜色,却也很自然叩谢皇恩。
顾征走出朝堂,暗暗地松了口气,可不是因为他紧张,而是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在朝堂上杀死那个堂而皇之弑君篡位的谋逆奸相吴余。
“公子,那个狗皇帝是不是认出你了?”方宇急切问道。
“没有,师父所授易容之术极为高超,你都认不出来,吴余怎么会认得出来。我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在南山被追杀的少年了。”顾征望着国都城阙,若有所思。
昔日为祸逃此门,今朝再立非故国。他李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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