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匠娶走了东街貌美如花的姑娘小蝶,这让泼皮张愤愤不平。
这泼皮张是谁,原来他祖上是当地首富,号称张百万,有良田百顷,广厦千间,泼皮张的大号张鹏举,祖父希望他飞黄腾达,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结果,应了那句谶语:富不过三代。
泼皮张父亲是个赌鬼,把祖父的家产败光了一半,到他这辈,养尊处优,吃喝嫖赌,比他父亲败得还快,田产全都抵了赌债,就剩下一处房产,还自以为是无所不能的富豪。
他早就觊觎小蝶的美色,却屡屡遭据,更可气的是,小蝶竟然嫁给西街卖豆腐的穷秀才王恩田,这不是打他当街一少的脸么?
这一天,趁小蝶去庙会上香,他就尾随在后面,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开始调戏小蝶。
小蝶怎么走,他怎么堵,还拉小蝶的手,摸她的胸。
小蝶恼羞成怒:“你再胡来!我要喊了!”
“你喊!你喊呀!你一喊全大街人都知道了,我反正就是这样,你可不一样了!失了节,说不清道不明……”
说完嘴往小蝶脸蛋上凑,小蝶猛然间使出一股激劲,啪得一巴掌甩在张鹏举脸上,趁他愣怔,赶紧脱身跑回家。
小蝶跑了后,泼皮张以为那豆腐匠会来找自己算账,或者会传来小蝶要死要活的的消息。他都想好了应对政策。
可是几天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泼皮张放松了警惕,也就以为没什么事了。
这一天夜里,他才熄了灯没多一会,就听见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似乎是瓦片碰撞声。
他披了衣服出门到院子里,向上一看,有个黑影在房上,他赶紧叫来邻居帮忙抓贼。
那贼似乎很笨,没费什么力气就被抓了。
泼皮张问他来偷什么,那人就说偷瓦,问了好几遍还是偷瓦,问他偷瓦干嘛,他就不说了。
没办法只好把这小贼扭送到县衙门。
县太爷听说偷瓦贼,也好生好奇,有听说偷金银财宝,偷瓦片是什么意思?
“大胆毛贼,快快招来!为何偷瓦片?”
起初,那贼不招,可是官吏拍了他几大板,只好求饶:
“青天大老爷,这其中有个缘故,听我慢慢道来。
我祖上曾是镖局互镖的,有一年,有一批地方上进贡给朝廷的金子要运,当时在半路上就遇到劫匪,劫匪和镖局的人一顿混战,劫匪被打败了,镖局人也所剩无几,我祖父一看旅途太远,路上还指不定遇到啥情况,他就先躲进一个瓦厂。
看着瓦片他灵机一动,把金子融了,镶进瓦片里。等做完这一切,觉得万无一失了,他们打算睡一觉就把瓦片装车运走,可谁知,醒来后,瓦片一片都没剩下。
一问瓦厂老板,才知道,是当地的张百万把瓦全都拉走了,当时张百万势力很大,谁敢说一个不字?况且瓦厂老板根本也不知道藏金子的事,都是我祖父他们偷偷做的。
后来我祖父没法回京复命,就隐姓埋名,在这里住下了,直到他前几日临终前,才说出这个秘密,所以我才来试试。”
“当真!”
“小的不敢撒谎……”
还不等那毛贼说完,泼皮张已经不告了,撒腿往家里跑。
回到家中,他雇人上房把瓦全都揭下来,然后自己一个人一块块把瓦敲碎……
正当他满头大汗一边敲瓦片一边骂骂咧咧抱怨时,官府的人来了,呵斥他私吞朝廷黄金,他还狡辩,起初说,那是他家私有财产,后来抵不过官吏的殴打,又说提前来为官府减轻负担。
官吏把他收监,并抄了他的家,再把他放出来时,他的家已经破败不堪,从此他成了蓬头垢面的一瘸一拐的叫花子。
而在西街豆腐匠家,王恩田正和三舅刘名推杯换盏:
“大外甥,还得说读书人,你这主意高啊!”
“这种人,就得让官府去治他。”
“对嘛,不费一兵一卒,就置他个六魂出窍。”
“三舅过奖了,为了小蝶,我必须出手,怎么能让她蒙羞呢?”
“小蝶没看错人!”刘明举起大拇指。
“恩田,还得谢谢三舅,你有妙计千番,也得有人去给你干才行。”
“那是那是,这些伎俩也是不可告人的,只愿我今年科考能够中第,不再是个受人欺压,没有还手之力的贱穷人。”
果然这年秋,王恩田一举中第,皇上赐他高官,他向皇帝请辞,说只愿做个踏踏实实的地方官,造福一方百姓。
皇帝恩准了他,他就回了老家当了县令。
专门承治地方贪官恶霸,把没收的田产分给那些佃户,让流离失所的人安居乐业。
一时间,他爱民如子的美名传遍了当地。
在众多贫苦大众申请领了土地后,只有一个人,迟迟未来领取。
官吏们只好按照户籍寻找到这一家,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破败的墙根下晒这太阳,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鹏举!”
那人吓了一跳,这大旱已经有这年没人叫了。
“官老爷……”
“张鹏举听令,官府分给你三亩地,马上办理申领手续!”
“啊!?那豆腐匠,啊不,那县太爷还分我三亩地!”
“要不要?不想要也要签字画押!”
“要!要!要!多谢青天大老爷!请官爷转告老爷,我张鹏举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说罢对着来人就“咣咣咣”地磕了几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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