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绪强死了,在卧室里被蛇缠死的,王大婶和王大叔亲眼所见。
村里人的议论一波又一波,有的可怜绪强留下的孤儿寡母,有的觉得绪强死的活该。
绪强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和嗜赌成性,偏偏有回去省城找表叔,回来就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贤惠体贴的妻子,苗可心。
在村里一众人惊呆的目光中,绪强大摇大摆的搂着苗可心,在一众单身汉流着哈喇子的目光中,穿过村庄,到了村尾,进了自家门。
把门一关,绪强三天没有出门。
第四天出门的时候,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隔壁的二哈子守在门口问到,“强子,你咋那么多天不出门咧?我还想去你家蹭饭吃咧。”
徐强哈哈大笑,“二哈子,等你找个媳妇就知道啦!”
绪强出门后又回归赌场,天天起床直奔赌场,晚上回家睡觉。有时候中午饿极了就叫老婆苗可心送饭。
时间长了,村子里和赌场里的人,明里暗里都羡慕绪强有这么个贤惠又漂亮的老婆,还任劳任怨。
正所谓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绪强自从把苗可心带回家后,赌运更差了。
以前是赌十回输七八回,现在是十赌九输,有时候一整天也不赢一把。
好在他爹妈留下的几间房产,赌得也不是很大,所以就这样的,也能混着过下去。
十个月月后,苗可心生下了一个粉嫩粉嫩的女儿,绪强当爹了。收敛了几天,在家看了几天女儿,终归还是赌瘾难戒,扔下刚刚生完孩子的苗可心和嗷嗷待脯的女儿,又去了赌场。
在月子里的苗可心十分可怜,因着生孩子本是腊月,身边无人照料,每天是自己强撑着下床做吃食,给孩子洗尿布。每次做完,都跟虚脱一般。
隔壁的王大婶实在看不惯,骂骂咧咧几句,绪强这个畜生,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帮帮换洗下尿布,给苗可心送点吃的。
苗可心因此十分感激王大婶的帮助。
02
就这样,日子一晃就到了苗可心和绪强的女儿朵朵周岁生日。
朵朵长得越发的粉雕玉琢,粉嫩嫩的一团,苗可心给她穿得又十分的干净,所以这孩子看着,比村子其他的孩子都可爱许多。
这也是绪强爱吹嘘和骄傲的地方。
早早的,苗可心就跟绪强商量,女儿一岁生日的时候依照村里的惯例,要给女儿抓周,请族亲们来喝周岁酒。
绪强一开始答应了。
到了周岁前的晚上,苗可心跟绪强商量确定第二天酒席的菜肴和抓周的细节,绪强许是心情不好,十分不耐放的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过周岁的,等你生出儿子再说吧。”说罢,靠床上自顾自地吞云吐雾去了。
绪强除了好赌,还有一嗜好,就是爱抽大烟,而且是那种土烟。他说土烟的味道够劲够爽,抽起来过瘾,他向来不爱抽市面上买的那些烟。
苗可心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说到,“都已经通知族亲了,这个不好更改吧,以后村里人该怎么说我们啊。”
“说就说呗,还能捂住别人的嘴巴不成。”绪强满不在乎的回答,又吐出一口浓浓的雾气。
留下苗可心低低的长长的一声叹息。
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苗可心还是忍下了满腔的话语,带孩子睡觉去了。
03
朵朵的生日周岁宴还是照常举行了,那天苗可心一个女人,背上背着朵朵,忙前忙后,幸好有隔壁王大婶帮忙,不然家里的两桌族亲,她真不确定能应付得过来不。
只是,也顾不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了。
劳累了一天准备上床睡觉,绪强回来了。
一进门就对着苗可心两个大嘴巴抽过去,“我看你是闲得发慌了,我同意给你女儿办周岁宴了吗?”脚上两脚踢过去。
苗可心顿时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捂着脸,低着头,没有说话。
绪强又是两脚踢过去,“你不是很能的吗,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踢得苗可心的裤子唰一下子,线缝开了,露出青青紫紫,大小不一的伤痕。
“我叫你逞强,我叫你逞强!”绪强犹不解气,再踢了几脚。
苗可心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这样子是干嘛?做给谁看呢?扮可怜啊?老子又不吃你那套!去,打盆水来,给老子洗脚!”绪强厌烦的看着苗可心吼道。
苗可心如遭大赦,逃一般蹿走了。
兢兢战战的给绪强洗完脚,隔壁女儿的哭声一直未断,苗可心也不敢去看。
擦完脚,待绪强上床,苗可心给他装好大烟,恭恭敬敬的递给绪强,待看见绪强打大手挥了挥,才赶紧逃一般出了房间,
临出房间前,苗可心似乎又听到了细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疑惑的看了几下,摇摇头,还是出去了。
04
绪强最近更加的连家都不怎么回了,据王大婶听来的八卦,说是绪强和赌场老板的女儿最近打得火热,公然在赌场里搂搂抱抱,王大婶再三叮嘱苗可心,要小心自己的地位。
地位?呵呵,苗可心心里苦笑了下,就这样的生活,还不如不要这个地位。
每天回来不是打她就是蹂躏,丝毫没有温情可言。要不是看在女儿朵朵的份上,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她没有在意,可并不代表绪强就会放过她。
这天她在家里洗衣服,半个月未回家的绪强走进了家门,苗可心一看到他,就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绪强瞟了一眼她,“咱们明天离婚吧,离了后,你带着朵朵走。”
苗可心心底的石头落了下来,迟疑了一下说,“好,给我们娘两一点生活费,够两个月的就行,我带着朵朵走。”
“还想要钱?你说你进了我的家门后,我输了多少钱?你就是个扫把星!钱没有,好歹供你吃喝了两三年,我就不收你生活费了,你自己走吧!”
“绪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真的后悔跟着你来这里啊,当初真的是眼瞎心盲了。”苗可心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瞎了眼还是我瞎了眼?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没准被卖到偏山老林子里去了,你还能跟我过这几年舒服日子?”绪强不怒反笑道。
“好,好,就当我这两三年是还你的情,明天离婚。”苗可心死心了。
三年前,绪强在回家的途中,正值傍晚时分,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流氓在调戏苗可心,心里一动,摸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水果刀,赶跑了混混,救下了苗可心。
苗可心就此,跟着绪强回了家,成了他的老婆。
她本以为,能够有善心救人的男人,心肠应该是好的,没有想到,跟着绪强回家后不久,发现绪强不仅抽大烟,爱赌博,还会隔三差五的打老婆。
苗可心在这里举目无亲,想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以为看在孩子的面上,绪强会有所好转,没成想孩子未满月绪强便不管她们母女两死活,苗可心的心一点点的冷透,绝望。
05
当天晚上,苗可心躺在女儿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庞,想起明天就离开这里,心情不禁激动起来。
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披衣下床,收拾女儿的东西。
正收拾着,绪强推门进来,看见苗可心在收拾,“哟,这么迫不及待要走了啊?我就偏不如你意!过来。”他向苗可心招招手。
苗可心犹豫了下,没有动弹。
绪强火了,走进来,把蹲在地上的苗可心重重一推,“还没有离婚,你就还是我的人,这么想走?想得美!”
倒在地上的苗可心,衣衫凌乱,睡裙下的春光一览无遗。
绪强看着她,突然觉得心头升起一团团的火,急需发泄。
他一边解自己衣服,一边恶狠狠的说,“我叫你急着走!我叫你急着走!”随即压了上来,完全不顾苗可心的捶打和反抗。
也不顾床上被吵醒的女儿朵朵,被惊醒后,看着爸爸骑在妈妈身上,被吓得哇哇大哭。
苗可心的声音由开始的哀求到后面的绝望,她只会一遍遍的叫着,“你这个畜生,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吓着孩子了……”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不知道过了多久,朵朵的哭声已经小下去了,她哭累又睡着了,苗可心看着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和孩子满脸的泪水,突然下定了决心。
06
第二天一早起来,苗可心一反常态,笑吟吟的跟绪强说,“我做好了早餐,一起吃早餐吧,就当是最后一顿早餐了。”
绪强看着苗可心的笑容,心里顿时一暖,语气也和善了许多,“行。那就一起吃个早餐吧。”
苗可心把早餐一样样的端上来,有绪强最爱喝的小米粥,油条,葱花饼,荷包蛋,还有一小碟凉菜。
吃着早餐,苗可心说,“今天我要带朵朵去打预防针,咱们明天再去办离婚证吧,反正婚我是答应了是会离的,就看在咱们也三年的份上,晚一天吧。”
绪强看着苗可心,还在犹豫。
苗可心又说,“晚上再一起吃最后一顿晚餐吧,我做几个菜,就当是,感谢三年前你救下了我。”
料想苗可心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答应了。
吃完早餐,绪强照例去了赌场,而苗可心则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几只小鸟,一壶酒,几样小菜。
晚上等绪强回家,已经九点了,苗可心炖了一锅鸡汤,炒了几个小菜,还倒好了酒,在餐桌边坐着,穿着一袭睡衣,身材隐约可见,等着绪强。
朵朵已经睡下了。
看见绪强回家,苗可心举起两个酒杯,一杯给绪强,一杯送到自己嘴边,“干杯,祝愿你的新生活,甜蜜美满。”
绪强盯着苗可心的眼睛看了半晌,苗可心眼也不眨的回看着他。
“干杯!”绪强接过了酒杯。
苗可心一边不断的跟绪强干杯,一边不断地感谢他当年的英雄救美。一边说一边喝,不到半小时,绪强就喝醉了。
苗可心把他扶到卧室,丢在地上。
然后去把今天买的几只小鸟拿进去,手起刀落,献血溅了绪强一身。接着又点燃了几支平时绪强爱抽的那种大烟,放在绪强旁边。
然后把门关上,坐在餐桌边,静静的等着。
听着里面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然后隐约听见了一声声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也消失不见。
苗可心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又等了好久,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多,才打开房门。
地上除了那几只被她斩落的小鸟,以及咽气的绪强。
收拾好小鸟的尸体,把地上溅到的几滴血迹处理干净,苗可心长长的舒了口气,“绪强,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给我们娘两留条活路。”
07
苗可心是在无意中发现,绪强家周边有一条大蟒蛇的。
而且因为绪强好抽烟,慢慢的,这条大蟒蛇也好上了这一口,每天不在特定的时间跟着绪强抽上几口,就烦躁不安。
苗可心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大蟒蛇已经溜进了屋,苗可心被吓了个半死,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敢赶蛇走,只好呆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大蟒蛇一直在房间里转悠,直到转到绪强放大烟的位置,才停下来,伸着长长的脖子,立得高高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一边不住的点头。
苗可心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事。
那以后,隔一两天的,只要绪强不在家,她都会在绪强的卧室里燃上一支土烟,孝敬这只大蟒蛇,以保自己平安。
而绪强回来提离婚的那天,正好是要给大蟒蛇燃土烟的日子。她本来没有起坏心思,当初给大蟒蛇点烟,纯粹是为了自己安宁的生活。
从来没有想过会用这个来害了绪强。
就算是绪强当时从几个小混混手里救了她后,随即也强暴了清纯的她,她都没有恨过绪强。在她的认知里,一来绪强是救命恩人,二来被绪强一个人强暴总比好过被几个小流氓强暴。
所以就算在结婚后,绪强的本性,爱抽大烟,爱赌博,爱大老婆,这些,她都忍了。
唯一不能忍的是,当着孩子的面,蹂躏她苗可心,糟蹋她苗可心。
那是她这辈子的希望和骄傲啊,怎么能够受到这种心灵上的伤害?
她本想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以后带着女儿过清静的日子,可绪强那天晚上,当着两岁的女儿的面,对她的蹂躏,让她心定了决心,她的恨意再也无法掩藏下去。
她查了下大蟒蛇爱血腥味,所以买来几支小鸟,把小鸟的血装在一个碗里,然后点燃几支大烟,放在绪强身边,引大蟒蛇出来。
大蟒蛇出来的时候估计从绪强身上爬过惊醒了喝醉的他,他惊慌大叫,引起大蟒蛇的攻击,最终失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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