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换心
一艘巨大的货船停泊在静谧的海面上，从船上向下看那深邃泛黑的海水会让人觉得害怕。如同深渊一样的海面似乎在散发着诡异的雾气，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从内中跃出。
船上的人大多脸色绝望，在这个世界单独一艘船在海面上行驶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尤其是在深海。即便这样停泊着也不过是让众人多活上一时半刻。这个世界的海洋占了七成，仅有的三分的陆地还被分成了两个州，每年都有人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往于两州之间。
深海中的妖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是妖族多数居于深海，它们对人类兴趣不大。大部分没有上岸戏弄人类的乐趣，深海才是它们喜欢的环境。
一场迷雾让货船上的人们与船队失散了，在这个世界人们通常会组成船队才会出海。只有在强者跟随的情况下才能保证船队不会被深海妖族袭击，安全地抵达目的地。
一位十七岁的短发少年站在船头上看着天空灰色的云，云层厚得看不见一点阳光，如同此刻众人的心情一样。
夏梓寒用力握紧了双拳，他不想死。不过是为了去西州讨一份生活，如果知道会遭遇这件事说什么也不会踏上这条船。西州比东州大了五倍，每年都有东州人远渡大洋前往西州。西州之人往往称他们为东玄岛人，说他们是东玄蛮夷。即使如此每年也有很多人愿意前往西州，幸运者如果能安全达到西州通常会过得比东州好，不幸者则会像此时的他们一样在不久后葬身深海。
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的人们突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嘶吼声，此刻远处的海面上跃出了一条约三百米的大型海兽。
和鲸鱼很像可体型却大上了很多倍，远远得看着让人觉得无比地震撼，只是他们绝不想看到这一幕。龙鲸出现就意味着那些海中的妖族已经发现他们了，他们快要死了！
随着第二头、第三头龙鲸跃出水面，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船底传来，长百米的货船居然被撞得飞了起来。
在空中还未落到海面的货船从侧面被另一只龙鲸撞到，龙鲸巨大的头部直接撞入了船身之中无数人被当场震死。
夏梓寒的运气好一些，船被撞飞的瞬间他就被震飞了出去掉落在海水中。
落入海水中的夏梓寒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鳞片，那东西瞬间就消失了，在海中它游得飞快。
睁开眼的他看到了远处巨大的白色牙齿，越来越近，夏梓寒在海水扑腾着想要游远一点。可它已经快要游过来了，他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巨大的嘴越来越近，这一刻他更希望自己在船上而不是这样被吃掉。
鼻子几乎感觉碰触到了那白色的牙齿，最为绝望的瞬间夏梓寒感觉有一只纤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腹部。
随后惊人的力量从纤细的手臂上传来，他的看见那只大嘴吃了个空，一张五米大的鲨鱼脸疑惑的看着他。
意识到有妖鲨口夺食的它那张鲨鱼脸上表达出愤怒的情绪，这时候夏梓寒似听到了笑声，他用尽全力转头看见一张绝美的侧脸。
夏梓寒最先关注的是那诱人的红唇，那抹红色在海水中那么的显眼。然后是那张让他近乎忘记了呼吸的侧脸，黑色的长发顺着海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痒。随着她游得越来越快夏梓寒再也顶不住了，缺氧下的他喝入了海水，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用力将他拖至身前吻上了他。
海水被她吸走，氧气传入他的胸中，一时间夏梓寒安静了下来。剧烈游动下的海水让他睁不开眼，在一阵悦耳的歌谣声中他睡了过去。
江攸薇松开了嘴，一颗蓝色的圆珠从她嘴中进入了夏梓寒体内。感受到他的呼吸平稳之后她转头看着后方紧追不舍的大鲨鱼展现了一抹妖异的笑容，如同挑衅一般。
看见这笑容的大鲨鱼怒火瞬间又升腾起来，抢它的食物还挑衅它怎么能忍得了！它愤怒地游了过来要把她们一口吃掉！
此时的江攸薇浮在海水中等着它过来，临近江攸薇身前时大鲨鱼紧急刹车划过一个弧线向着远处飞快地游去。它怂了，好鲨不吃眼前亏！
因为江攸薇的身后游来一只又一只和她一样长着鱼尾的美人鱼，那个数量如果它选择冲进去绝对会被这群鲛人撕得粉碎，和食物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况且那小不点只能用来打打牙祭，犯不着这样。
随着大量的鲜人越过江攸薇向着沉船游去，那里还有大量的人类可以让她们抢夺。有相识的海妖调笑着江攸薇，你终于开窍了。
呵。看着睡着的夏梓寒，江攸薇心道等了二百多年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对于海妖而言能抢到一个男人是她们做梦才能梦到的事，每次有船只落单海妖绝对是最先赶到的海族之一。相比起海洋中显得无趣的异性，人类能带给她们一种别样的乐趣。
当夏梓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团粉嫩的软肉上，不仅是躺的地方起身的夏梓寒发现这片近百米的空间内到处都是这种粉嫩的软肉。他好像在什么生物的体内。
这里有一些家具样的东西，还有几件颜色各异的珊瑚装饰着这片空间，远处那些绿色的植物是海藻嘛，这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夏梓寒出生这样想法后，上面半边房顶张开了，在这里能看到天空中的圆月，这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海蚌。
在夏梓寒吃惊的目光中江攸薇游了回来，她的鱼尾慢慢变成一双长腿。白嫩的长腿让夏梓寒一时间移不开目光，鳞片紧贴着江攸薇一些重要的部位，她带着笑意走向了夏梓寒。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江攸薇夏梓寒不由得一步步后退着，最终江攸薇的头低在夏梓寒的头上，一幕幕光影般的场景出现在夏梓寒脑海中。
消化完那些信息的夏梓寒松了口气，因为他腹中有江攸薇的鲛珠所以他能够在深海中呼吸，所以能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
鲛人是深海中为数不多与人族比较相似的妖族，她们通常会把落海的男人带回来作乐，当她们厌烦了之后就会取出男人的心吃掉他们。
而江攸薇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人类现在的情况，从他这里知道一些关于人类的情报。她想要离开深海去人类的世界看一看，她与那些鲛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的父亲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类。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个让她非常向往的世界，只是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人类世界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攸薇陪着夏梓寒去了很多他根本不敢想象的地方，在深海中挖取夜明珠，找寻找一些好看的珊瑚拿回家做装饰，再或者去钓一些凶猛的海鱼。
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夏梓寒过得很快乐，这些时间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与一只鲛人、一只妖相处。
一处被迷雾笼罩的海滩上，江攸薇与夏梓寒沿着沙滩在散步，江攸薇不时会将搁浅的海鱼踢回海中，安静的气氛中江攸薇先开口说道。
“我是在这里出生的，我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江攸薇回忆着与那个男人相处的记忆，他是个很厉害的人，那些年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最终让她明白，她只是个工具而已，那个男人对她没有一点父女之情。
“他死之后我母亲也殉情。”这是江攸薇最不能理解的事，人类称呼鲛人为妖精，勾引男人的下贱妖精。在她母亲自杀殉情的时候，她就感觉她那个父亲才是妖精吧，让那么多鲛人同时为他殉情。是的，她父亲不止她母亲一只鲛人，那些年里所有的鲛人被禁止来到这座岛遇到那个男人后她们再也不愿离开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死为止。
“都过去了。”夏梓寒不能理解，他从懂事起就是跟着林叔长大的，后来林叔死了，他哭了好久。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打些零工活到现在，江攸薇说的东西他不懂，只能听一听。比他多了三百多年的生命，如今的她在鲛人中也只是刚成年没多久。
“所以我很喜欢你。”所以她喜欢夏梓寒这样安静的性子，这种没有长大的孩子没有经历那么多事，单纯得如同晨露一样。
江攸薇的话让夏梓寒感觉脸有些烫，随着江以薇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肩膀处，他倒在了沙滩上。
坐在他的身上江攸薇吻了下去，随着海妖特有的歌声夏梓寒感觉精神有些迷离，反应有些迟钝。
看着身下人的胸膛，皮肤倒是很白，真是不舍得下手，看着在沉迷在她歌声中的夏梓寒她想到这样的话不会感觉太疼。
夏梓寒感觉有什么东西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中，他看着江攸薇的手中多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可却没有感觉痛的感觉，那是自己的心嘛？
江攸薇一只手拿着夏梓寒的心，另一口手将自己胸膛同样剖开将夏梓寒的心塞了进去，感觉它与身体相连后江攸薇从夏梓寒的身体上起身。
两颗心脏同时在她体内跳动着，鲛人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因为它们的心需要水，如果能接上一颗心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办法是江攸薇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只是心也分三六九等，夏梓寒的心在品质上是她这三百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的。所以她不想再等了，她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遇见更好的心。如果没有遇到夏梓寒她会从之前收集的心中挑一颗最好的来用。
看着还沉浸在歌声中的夏梓寒，江攸薇心道，对不起了。这个时间恒烨应该开始巡查海滩了，如果它发现得早还能有救，这也是她带夏梓寒来这里的原因。
一口蓝色的剑从海水中窜出，江攸薇踏上飞剑，最后看了一眼夏梓寒化作一道蓝色消失在天际。如果有缘再见她会为他做一些事补偿他。
渐渐得胸口开始痛了起来，越来越剧烈的痛觉下夏梓寒恨不得立刻死去，但他做不到，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并不恨江攸薇，哪有什么可恨的。如果不是她，几个月前他就被那只鲨鱼吃掉了，现在才死应该感谢她才对。
夏梓寒感觉自己也是着魔了，对一个鲛人这样。他想起那小时候听到的儿谣，小小妖精会挖心，会吃肺，有人愿意让它吃，让它吃。
真没想到这种情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夏梓寒弥留之际他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黄人飞了过来，看着他咦了一声。
远处飞来的小黄人是一个龙头人身的透明小金人，它怀抱双拳在空中慢慢地飞着。这是它每天日出时期的日常，在海边巡视。
一只黄斑鱼在沙子在挣扎着得已经没有力气了，它无力地吐着泡泡。小金人飞快地落在沙子上向着它跑了过去，那纤细如同人手指般的小脚用力踢在巨大的鱼头上。一米多大的黄斑鱼飞向天空扑腾一声掉落在海水里。
“记得是我恒烨救的你，以后若是有机会修成大妖要还的。”拍了拍手的它再次抱拳在天空飞着，看到有鱼类在海滩上挣扎就会一脚将鱼类踢回海水。这样的事它已经做了三百多年，自从被困在这座岛上它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这样的行为。谁让它心善呢，看不得这些鱼死在沙滩上。
“咦？”这味道是鲜血啊，久违了。上次有人来到这座岛是一百多年前了吧，可惜是个凡人没有修行的资质。
看着气息近无的夏梓寒，它盯着胸口上的血洞不由得小声说道。
“哎呀呀，这一看就是江攸薇那小妖精干的。”它亲眼见过江攸薇做这种事，毕竟一百多年前那个人就是被她亲手挖了心。
怎么办呢？救不救他呢？拿什么救？这破岛上哪里找颗心给他补上去......所以说江启风就是为了这个时候雕的那颗心？
“流云子，救人了！”它把双手放在嘴边用尽全力地喊道。这一喊真是难为它这个剑灵，差点让它维持不住现在的形体。
海岛深处一口被泥土覆盖的剑亮了起来，淡淡的亮光中它飞向了天空，飞快地从天空落下插入夏梓寒身旁的沙滩上。
“...擦”它忍不住一脚踢在剑身上说道。
“快点出来。”随着淡淡的雾气由剑身中出现凝聚成人形，一位黑发白袍的男子出现。一双剑眉似乎能斩伤人一样，俊郎的面孔上是冷漠的表情，他看着夏梓寒身上的伤口说道。
“他快死了。”小金人的表情愤怒起来。
“还要你说，快点把那颗心拿出来给他装上。”流云子沉默了，他在确定夏梓寒能不能承受这颗心。这颗心有一部分灵力，不是什么人的体质都能承受的。之前那几个都不合适。
随着一颗青色玉石雕刻的心被他取出缓缓地飞进了夏梓寒的胸口，接连上他的血管后他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只是伤口一时间没有恢复。这个场景让流云子明白夏梓寒是有资质的人，他的身体能适应灵力。
“...”看着夏梓寒胸前的伤口恒烨沉默了。流云子只会使剑，论剑他敢自称天下第一但救人他真不行。同样的它是个剑灵，帮人作战还行，但救人不行。
“怎么办？”它不由得问道。流云子的视线从夏梓寒的身上转到了那柄插入沙滩的剑身上，注意到他的视线它不由得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流云子不由得反问道。
“不然呢？”现在他们救不了夏梓寒，但这口命歽剑可以。前提是夏梓寒成为命歽剑主但这意味着他流云子必须先死。
命歽剑身中的一道春回之力可以救他，如果不是他剩下的力量仅仅维持这道化身就已经非常吃力了或许还能运用那一道春回之力救他。
“可是...”虽然不喜欢流云子的性格，但他确实这些年最好相处的剑主了。那些人真是让它死的心都有了。
“无妨，刚好。”命歽剑终归是要再次择主的，他也终归是要死的。
凝聚着最后的力量，眉心出现一点白色的剑意随着他挥手斩入夏梓寒的额头，他的身形在渐渐消散的同时对恒烨说道。
“再见了，恒烨。”恒烨险些要感动地哭出来，流云子终于喊了它的名字。
“等等我。”随着它化作一道金光同样进入夏梓寒的眉心一时间它有些开心。这不太对，流云子要是死了它开心个什么鬼。
随着夏梓寒成为命歽剑主，剑身上青色的气飞到了他的伤口上。伤口正在慢慢恢复，随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命歽剑化作一道剑光带着他飞向了这座岛的深处。
在夏梓寒体内的恒烨控制着命歽剑带着他飞到一个圆形的玉质平台上，渐渐得白色的灵气向夏梓寒的身体慢慢涌去。这样下去他的体质会变得越来越好。
意识深处睁开眼的夏梓寒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雾之中，突然间一阵风吹过，一位眼神冷漠的白袍之人出现在他眼前。一只黄色的狮头小人在他身边抱着拳直直地看着他。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听到小黄人说话的夏梓寒才意识到它是浮在空中的。
“夏梓寒...”夏梓寒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这是梦嘛？为什么这么真实？
“抬起头来。”恒烨大声地说道，这小子不行啊，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作为流云子的传话筒，很多时候它是负责和外人沟通，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很默契。
“听好了，站在你眼前的这位是凨昀宗剑阁首席流云子。”恒烨一脸得意地说道。凨昀门可是东州第一大宗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凨昀宗是什么？”夏梓寒小脸一片茫然地问道恒烨，他清晰得看到流云子的眼皮跳了跳。
“...”
“...你没听过凨昀宗？”恒烨有些怀疑地说道，怎么可能？除非他们被困在岛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不然不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凨昀宗。
“流云子？”恒烨问道流云子，它知道流云子现在一定很担心凨昀宗的情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想学剑嘛？”流云子第一次开口说话，那声音让夏梓寒觉得有些冷。与其说冷倒不如说利，那股锐利的气息让夏梓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人更像是一口剑，一口天下无双的剑出鞘了。
“他还是个孩子呢。”恒烨不由得提醒道流云子，你眼前的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他是个没有修行的凡人，不是你曾经遇到的那些对手。
慢慢收回的自身剑意的流云子惊讶起来，不止是他恒烨看着向前踏出一步的夏梓寒也非常惊讶。
“这是...？”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一口木剑现形出现在夏梓寒身前。
他握起了那口剑，挥舞着剑的同时一股韵味出现在他身上。这不慌不忙握剑前的他判若两人，适应了剑的感觉之后他持剑对向了流云子，这一幕让一人一剑灵久久不语。
“真的是剑心通明啊。”最终恒烨感叹地说道。剑心通明之人修行剑术一日千里，天下诸般剑法只要看过一遍就能习得甚至能在转眼间改进剑法。流云子也是剑心通明之人，所以他们更明白剑心通明是多么难得的东西。
“剑心通明、灵珑玉心...”流云子此刻明白江启风死前说的话了。时候到了，你就明白。这一刻他明白天意是什么了。
“江启风那个混蛋知道会有这一天所有特意留下了灵珑玉心救他？”恒烨忍不住问道。江启风那个混蛋和鲛人鬼混了一百多年才生下一个江攸薇，他们本以为那就是江启风的准备，现在看来这是把他们也算进去了。
一道朦胧的身影从流云子身上走了出来，渐渐化作一个与夏梓寒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与流云子很像，同样手持一柄木剑的他走向了夏梓寒。
随着两人开始持剑缠斗，流云子与恒烨在远处看着他们。夏梓寒的剑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他不停地捡起被击飞的剑握紧它继续与那具化身战在一起。
“流云子，它又要现世了。”恒烨的表情凝重起来。从江攸薇离开到他们为夏梓寒换心，这一系列事都能证明它的伤势应该已经恢复了。它又要现世了。
流云子点了点头。
“施展寢梦之术。”恒烨抱着的双手伸出来开始施术。这是一个与梦有关的法术，能让梦维持更长的时间。它知道流云子这道剑意最终会消失，他现在存在的时间越长夏梓寒醒来的时候就更强。幸好这是在梦中，施展寢梦之术的恒烨掌握着夏梓寒的梦，它能让流云子的剑意存在的时间更长一些。
外界夏梓寒的身体在吸入灵力之后按照他们早年遇到的一部功法运转着，这是一门速成的功法。如果能这样修行一年顶得上常人百年苦修。只是这门功法的限制颇多，一是人必须没有修炼过，二是需要一处灵气浓郁之地，三是要有人引导灵气入体。这与其说是功法，倒不如说是由人引导阵法将灵气直接灌入一个人的体内从而让他在短时间内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过程，没有修行过的人体非常脆弱无法直接承受灵力。夏梓寒体内的灵珑玉心能在第一时间吸收这些灵气，稀释、过滤后再反哺他。命歽剑作为引导人在恒烨的控制下将周围的灵力慢慢地引入夏梓寒体内，这样他就在一天天地慢慢变强。
而在梦中跟随流云子的化身对练学到的剑术配合他体内渐渐拥有的灵力，能让他在醒来后与世间大部分人一争高下。
“流云子啊...”恒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和江启风被困在这座岛上已经有三百多年了。流云子当年受了很重的伤，只能把魂魄寄托在命歽剑上。他只希望能遇到一个人回凨昀宗代他看一看，江启风则是选择和鲛人生下一个女儿去替他做那些事。为此他也耗费心力而死。
“再见了。”恒烨有些伤感地说道。
“嗯。”流云子安慰着恒烨，这么多年来非常感谢你能陪伴我。从第一次握起命歽剑他就知道了剑灵的存在，许久后它才现形，之后他们一起去了许多地方，发生了许多事，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如今，终于要分别了。
若是有缘，还会再见。
东州南方的海岸上一道御剑的俏影从海面上落到沙滩上，江攸薇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一下。她御剑了两个日夜终于来到了东州，她不敢飞得太高、飞得太快。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那种遇妖便斩的人，她是鲛人，是一些人不愿意见到、最为厌恶的妖。见到那样的人迎接她的只有剑。
东州现在已经很少有妖的身影了，一体双心的她只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妖气除非是得道高人寻常修行中人很难发现她鲛人的身份。她要徒步前往东州腹地的江家，她不用马上去，她要以游玩的方式看一看她爹江启风最渴望回来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时间会很长，她不急。她一方面要稳固一体双心之法并适应这股力量，另一方面江家也不会太欢迎她。她要提前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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