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段无题的音乐。新月从都市的上空,渐沉降到高楼群的剪影里去。纯净的蓝天,辽阔到没有边际。也无一丝云彩。望不到边的花海。是紫色的,是缤纷的,是彩虹落在了地上。那彩虹,又在一滴水的闪光里。纯净的蓝天,每一株植物可独立成画,亦可缀连成海洋。贝壳邻着礁石居住。松风阵阵,送海潮音过了石墙。
爬山虎,亦可为墙的。红叶片片,不落别处。典型的秋天,怎能没有自己的标志。或晨雾渐渐散去,或雪花伴雨落下。大雪覆盖了树木,黄叶化作蝴蝶,写下秋天的诗行。春草年年绿。人迹板桥霜。百花示现了。青松示现了。黄昏的街角,时光打好它的蝴蝶结。
暮色苍茫。在山丘与平原间低低飞行。雨滴滑落,灯火明灭。没有边际的茂密森林。公路穿行其中。沧海为一粟。冰雪初融的泥泞。公交车里的电台广播,圆的循环。洁白大理石静静矗立。夕阳之下,吹号的天使。圆的木环。养蜂人的快乐。扫落叶人的快乐。如果万物为一。微尘又是一个星座。宁静居于其中。水晶的光芒闪烁。
光芒暗生。那暗又如何不是很可赞叹的呢。一来为的是,明暗互生。光明与黑暗需要彼此依托与转化。学习矛盾双方相互转化时,并未想到太极图。但也并不因此就毅然否定哪一个时期。大雪后的青松,颇为提供了一种精神动力系统。以至于在满目废墟之上,总不乏有新而又新的生长,葱茏一片。二来却为的是,混沌苍茫。对于某一种存在来说,连明与暗,也是无所区分的。地球自转,明暗生焉。得出结论,明与暗皆是可赞叹的。于是更进一步:皆是平常的,喜乐的。
一幅静物油画里,午后的阳光。居中的,是一只较大的苹果、两只较小的苹果。不是在意大利南部完成。欧洲平原上的小城,就其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而言,其实也并非人们所以为的那样安静而沉默。盛夏的正午,阳光刺眼。也正因如此,道路旁的绿荫显得格外喜人。旅人买好返程的车票,在异国的方言中,一下午悠长的等待。又有另一日,大约在冬季,天气忽变,杨树也是一样地在风中摇摆。四面开阔的站台,使天气看起来更加阴沉。不远处小木屋窗口,一份面包与一杯热咖啡,抵去了些许等待的寒冷。标准的木箱与灰呢帽。冬与夏的切换。
茶花又开了两三朵。太阳升起,晓雾散去。草木的心事,露珠一一记录。不远处波光粼粼,挥手作别一整夏的海浪。海归于海,沙归于沙。天空归于天空。大地归于大地。一盆兰,舒展成写意画的样子。夕阳在云海之中,缓缓落下。雾岚披着晚霞,漫步在群山之颠。清晰与模糊之间,如何讲述。天幕上的星与月细细编织,秋风中的语焉不详不肯暂歇。非是中世纪的乡村即景,拾麦人与牧童。非是近乎魔幻的都市日常,玻璃幕墙与霓虹灯。暮色降临,凉风渐起,屋顶上是同一个黄昏。非是树木的纹理。非是水墨渲染的图画。所存在的,只在云彩与羽毛之间。只在细浪与凤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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