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描写:
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闻及洞箫之音,不免愀然,忆己之过往,尤历历在目,如过眼之云烟。故思如下:
父取“轼”于己,乃念吾为不可或缺者也,日后可扶危救困焉。思吾于弱冠之年,随父及子由进京科考,深得文忠公奖掖而进士及第,曾名动京师。
后又应中制试,乃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奈何治平二年先父已矣,丁忧去职。待返时,朝野上下旧雨凋零,时值介甫熙宁革新。吾性率真,岂肯从之?故必“如蝇在台,吐之乃已”。
“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悲乎!吾及诸友之命几丧于乌台。狱中之景闭目乃现,仿若梦魇,仍触吾心焉。尚勿忘,狱中寄子由曰:“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凄凄惨惨!
然,“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吾今已过不惑之年,自知“着时自有输赢,着了并无一物”之理。既得于此,安乎哉?呜呼!唯愿“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而今,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赏皓月之当空,与客对酒当歌,亦忘乎人生之几何矣。奈何客之箫悲忧邪?引吾之忧思至此耶?
苏子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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