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
言静思/文
天是怎么亮的呢？有时候感觉是一下子就亮了，有时候感觉是慢慢地亮了。
清晨六点，她起来，打开微弱的灯光，走到阳台看看窗外，有时会伸出头去望望东方，看看太阳是否依旧如往日般升起。
她转身来到垫子上，开始清晨瑜伽。十五分钟的瑜伽结束后，她起身洗漱，然后拿起锅接水开始煮面。
烧水的时间，她会光着脚再次来到阳台，看看清晨的花儿。就在她转身的那刻，突然天亮了。阳光穿过隔壁的栏杆，还有晾晒的衣物，依次照在了蓝雪、绣球的叶子上，最后落在了快要枯萎的白月季上。这朵白月季，盛开时是亮橙橙的橘色。
阳光继续前进，照在了含苞待放的黄月季上，还有红艳艳的红月季。最后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阴影。
她望了望盛开的月季还有墙壁上的光影，摘了支薄荷，丢在透明玻璃杯里，饮水机传来了嘭嘭的水声。薄荷沉落又浮起。
这时水开了，抽出细细的面丝，撒入水中，面条随着筷子搅动。依次放入油、酱油、盐，面条再次被搅动。最后啪的一声，鸡蛋瞬间融入。
她从碗柜抽出一个淡蓝色的碗，几秒钟，一碗面在餐桌上冒着热气。她快速地吃着面，手机里放着的诗刚念到一半。孩子醒了，于是给孩子一个拥抱，孩子揉着眼睛，继续爬到沙发上睡着。
走在小区的路上，阳光又照在了草地上，一片一片的草发着光，一棵一棵的树亮着。
送孩子到幼儿园门口，她小跑着，穿过摆摊卖菜的阿婆们，还有油滋滋响着的早餐摊，她来到了公交车站牌。虽然喘着气，可脸上却放松着。她拿出耳机，听着每天早上都听的那首《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不用换歌，单曲循环着。
车早两分钟晚两分钟地到着，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倚着玻璃看着窗外。光一会照在树上，一会照在行人的脸上，一会照在盛开的花上，一会又照在江面上。树在墙壁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望着窗外把自己用口罩、眼镜、防晒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们，而她肆意地享受着穿过玻璃的阳光。她有时甚至闭上眼睛，整个脸贴在玻璃上，感受着秋日的光。整个夏天她就这么晒过来了，不涂防晒霜，不带帽子，不带墨镜，就这么晒着。
到站，下车， 她摘下耳机又是一路小跑着。
清晨就这样结束了。
上班的时候，她偶尔会抬起头，刚好与一束光偶遇，这束光又刚好照在一棵树上。这棵树发着光。
中午休息的时候，又会有一束光照进后窗。屋后长着的野草顺着电线快爬到了天上，天也绿了起来。
下班的时候，她带上耳机，又开始了《且听风吟》的循环。她望着玻璃外的天空，有时会有大朵大朵的白云，有时会有火焰般的晚霞，车一路开着，而她望着窗外的云，想着怎样才能到云里呢？有时她也会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发呆，这儿的天空和那儿的天空究竟有什么不同。
遇到晚霞的傍晚，她趴在玻璃上看着，可有时候只能看到一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下，晚霞被房子挡住了。于是她盼着早点到站，早点下车，可是下车了却发现云霞消失了。
“明天是否依旧能看到晚霞呢？”
“这时看到的晚霞和二十年前在家乡路上看到的又是否不同呢。”
穿过红绿灯，走在人行道上，她依旧望着天空。回小区的门口有两个，她会根据每天的心情选择不同的路线。有时，她会多绕一段路去看看对面的云，听听对面的风，有时，她会直接走最近的路回家。
有时太阳会照在对面的山坡上，山坡上的草发着光。有时太阳已经越过这座山坡照在了另一座山坡上。一边山坡上的草暗着，一边山坡上的草亮着。
明天的天又将会是怎么亮呢？明天的太阳又将是照在哪里呢？
今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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