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老房子

作者: 云雀鸣曲 | 来源:发表于2020-05-23 23:28 被阅读0次

          我说的老房子,不是人们一般意义上认为的,在故乡具有私产的祖屋;也不仅仅因为建造时间久远而还健在的老房子。可这所老房子在我的心目中,却是永远都不会忘怀的。虽然我们家已从该所房屋中搬到它处居住,只要我在上海,我都会抽时间去探望它,每次站在百年香樟大树下,我会张开双臂拥抱它,向它诉说我的思念。看着它折痕越来越深的树皮,我抚摸着轻轻说道:“老朋友,你真长寿,好好的活着。你知道吗?我也老了,都已经有白头发了。已经不是过去爬在你身上的小玩童了。等我离开人世时,我会叫孩子把我那点尘埃埋在你的身旁,你可别嫌弃啊!”瞬间,我好像觉得有一阵微风穿过花园,路过我那似乎有些湿润的眼眶。头顶上的树叶似乎听懂了我的心语,晃悠晃悠的落在我头发上,以及我曾经走过不知多少次的青石板路上飘起又落下,静静地躺着,一言不发。我走过去,弯下腰,拿起一片,慢慢地放进我的胸袋。

          我在前面简书上发表过一篇“咏景”的文章,那张照片中的一幢房子,就是我曾经度过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居住过的老房子外景。它深藏在弄堂的深处,一百多米長的弄堂,两边生长着葳蕤的香樟树,走在林荫道上,只能听到树叶的簌簌声和自己的脚步声。有那么一些沉抑,可当你走到弄堂尽头,向右拐个弯,眼前显现的是一片碧绿的大草坪。那给人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激动,沿着草坪边的沥青路向里走去,你会发现葱郁高大的棕榈树掩映着十几幢红瓦黄墙的老洋房,为什么称其为洋房?这是因为这里曾是法租界,而那些漂洋过海来冒险的殖民者,把他们的建筑文化也一起搬了过来,宣示他们的优越性。但住在这些房子里的人,并不一定是外国人,有很多民族大资本家及特务机构隐藏其中。

          我们家住得这幢里共有三户人家,房子共分三层,房前是一片玫瑰园,姹紫嫣红,绚丽多姿,令人赏心悦目。过了玫瑰园是一个小草地,铺垫着四季如春的草种。在寒冷的冬季,遇见大雪天,雪花罩着绿毯上,刨去草地两边的雪,你低头侧脸看去,雪浮在青草上,草下是黝黑的泥土,多像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蔬菜三明冶。花园的四周围墙都是用竹篱笆墙分隔内外,足有3米高刷上黑色的漆,防止日晒雨淋后腐烂变脆。围墙外种植大多是冬青树,一人多高,叶密常青,修剪得整齐划一,主要功能是防止园内一部分隐私外泄,另外也不影响上半部分通风透气。到了夏天这个作用犹显突出,环保又美观。园墙内棕榈树环绕一圈,煞是整齐挺拔,象一个个哨兵守卫着家园。这些个棕榈树4至5月出花苞,到6至7月花苞撑开,里面露出黄澄澄米粒儿般的棕树花,那时我们称它为:黄鱼籽。真让人唾涎欲滴。我赤着脚,抱着圆柱般的树干爬上去采摘,这种花生熟都可以食用,有药用攻效,有甜有苦。经过尝试,知道了那些形状胖乎乎的就甜,反之就苦。多余的“黄鱼籽”,我与小伙伴们就拿来作为手榴弹,互相之间投掷击打。由于“黄鱼籽”比较细软,打在身上甚至脸上都不会有危险,所以成了我们嬉戏玩耍的好玩具。还为家长节约了一笔买玩具的费用,这就叫作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物尽其用。对了,还有它那扇形的叶子,经修剪用布料滚边缝制后,可以做成扇子。当然现在由于环保的需要不允许釆摘了。那时我和小伙伴还经常玩捉迷藏、抽闲骨头等游戏。这些有趣的活动,让我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丰富多彩,妙趣横生。

          时过境迁,随着文革结束,接着要发展经济,国家政府决定把原来属于资本家的财产归还给他们,来取信社会各界和海外人士的信心。我们家也随之搬迁它处。但这幢老房子在我心中永远是不会褪色的梦,那也是我保留一份童真的圣地,也永远是我不变的心灵家园。与产权无关,与是否拥有无关,与金钱无关,与是否是洋房无关,与年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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