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夜,没有呜咽的风,也没有浸骨的寒冷,和春没甚区别,同秋天也无二样。这本是好事。奈何冬天一没春困,二无秋乏,本应早睡晚起的,每每是零点过后,仍无睡意。早起倒是不能耽搁的,这就导致小心脏回回隐痛,左侧的脑袋抽丝样疼,它在抗议,我知道。
我渴望一次死寂的冬眠,从此以后,我便要早睡早起,自律得像上足了发条的钟。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过,睡眠一夜一夜向后拖,这个死循环无解又不可破!
有天晚上,玩完了塔罗,香薰蜡烛未燃尽,也不知怎地,就不想吹熄了,由它着。
关上灯,灰影绰绰的房间里,一束鹅黄的微光,时而摇曳,时而定定,那股认真的倔强小样儿,多像我啊!
侧躺在床上,像端祥月亮一样的,望着那束光,那一刻,我感到特别安全,我的身心瞬时安定下来。
那时,我想我已经不再是自己。我是谁呢?我是黑夜,它是光,我们两两无言,却心意款款,它不是亮在我的眼睛里,它是亮在我的心里,我就这样被它治愈了。
世界上这样美好的事物有很多,比如清晨的空气,舞动的树枝,灵动的风,下午四点的天空,傍晚的云,凌晨的雨,还有春天的初芽,夏天的雨后虹,秋天的红的、黄的铺满大地的落叶,冬天的雪片和冰凌。
我竟然忘了!但在这温暖的,一星半点的烛火里,我全想起来了。
这些美好,平日都被头脑里、心田间那些嘈杂繁多的念头给硬生生挤成了游丝散念,我又怎么能想起这些无形的东西呢?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也不做,就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它,仿佛关上俗世的门,打开心灵的窗,那些平常一闪念的美好和感动,全跳了出来。
不知道几时睡着的,当我再次醒来,感觉已经过去非常久远的时间。那一夜,片梦也未曾做,睡得死沉。
当我出门时,不自觉的哼着小曲,走在恍若隔世的崭新世界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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