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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伤逝》之我见

观《伤逝》之我见

作者: 木憶 | 来源:发表于2019-05-04 02:58 被阅读3次

           

    观《伤逝》之我见

    前有众多学者在鲁迅先生的文下留笔,今日我一小斯在此煮文,纯属观文后的混沌拙见,若对其研究感兴趣,可览其他学者关于《伤逝》的优秀文论篇章。

        《伤逝》是鲁迅先生短篇小说集《彷徨》中的一篇文章,也是鲁迅先生在爱情类主题小说上留笔不多的一篇佳作。它以主人公“涓生的手记”的形式,通过带有忏悔情调的独白,讲述了涓生与女主人公子君的爱情悲剧。二人因为爱情走到了一起,又在生活的艰难面前分手,最终的结局是子君的出走和死亡。穿过时代背景的长屏,透析全章,导致这场爱情悲剧的,不是生活的艰难本身,而是两者对于爱情态度的前后转变和变异。

     

    观《伤逝》之我见

      “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小说开头便点出了整个感情基调,以涓生的忏悔式口吻来拉开故事的帷幕。鲁迅先生的用词不可谓不犀利。“如果我能够“一句便早已隐含了涓生对子君的忏悔是不够彻底的,无论是为子君还是为了自己,这也正是他自身的悲剧性。

          “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当涓生与子君在破旧的小会馆里彼此交谈后,子君“分明地,坚决地,沉静地说了出来的。”这句刺穿传统牢笼的话一下子震动了涓生的灵魂。子君的坚定让他看到了辉煌的曙色。以至于而后的几天,他不知所措地用了电影上的情形,向子君跪了下去。这也正影射了涓生的不成熟心理。对于一个正处于时代更迭,自由与浪漫并行,迷茫与困顿杂糅的五四青年来讲,敢于冲破枷锁的新兴女性,无疑给迷茫的路途添了一道曙光,涓生仿电影似的跪地,更多的是对站在他面前这个坚定女子的崇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仿佛又有了希望。爱从不平衡的土壤里培育出来,自然是会走向凋零的。

           

    观《伤逝》之我见

    子君的石破天惊之语,深深地打上了一个时代的烙印。与涓生在小会馆里谈泰戈尔,谈雪莱,谈家庭专制,她接受着新时代的洗礼,然而她的思想洗礼也是并不彻底的。在不顾一切离家与涓生同居之前,她对新思想满是稚气的好奇的光泽,那时,她对新事物是渴求的。而同居后,回到生活本真,她的生活里只有涓生家务油鸡阿随,她渐渐停止了学习。这是那个时代众多女性的影子,她们附于家庭,附于父夫。看似散发着时代先进性的光芒,其实更多的也是依附在爱之上,而且这种依附几乎是完全的不留余地的,这也正是子君的悲剧。

            在涓生失业后,他留在屋里译稿。慢慢地,他开始“挑”子君的各种毛病了。他埋怨子君的不幽静不善体贴。筹钱与吃饭成了日常,子君也变得很颓唐,“似乎常觉得凄苦和无聊,至于不大愿意开口”。涓生感叹着人的改变。然而他却没发现,改变的不只是子君一人了。

         

    观《伤逝》之我见

      面对生活的刁难,连阿随也是留不住了。涓生把阿随丢掉后,子君凄惨的神色使他惊讶。在他的眼里,阿随不过是条狗,而在子君的心里,这是她在这个屋子里的希望,而她连最后一点精神寄托都被剥夺了,涓生是全然不自知的。

          当初的信仰已经渐渐地被生活给消磨了。剩下的就全是相处一室的空虚了。涓生以为应该有说出真实的必要了。当子君开口说他近来很两样时,他十分决心的告诉子君,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在他想来,苟安于感情的虚伪里是不能的,他认为子君应该可以勇往直前了,她可以毫无挂念的做事了。人往往会毅然地想着摆脱虚伪,以为摆脱后是走向新生,其实不然,摆脱后,面对的更多是伪善。涓生的不爱说出口了,他脱下了虚伪的皮,却也摧毁了子君精神上最后的精神堡垒,致使子君出走后死亡。他是子君的启蒙者也是屠杀者。

         

    观《伤逝》之我见

    对于涓生来说,“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人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 “生活”、“生存”是第一位的,被放到了“爱”的面前。涓生所谓的生活或生存,其实是一种反抗式的生存,而这种反抗常常与爱构成了冲突。在冲突面前,子君懵懂的认识和启蒙是不堪一击的。

            对于子君而言,涓生的爱就是一切,她当初决绝地逃离封建家长制的牢笼,义无反顾地离开,是因为爱;离开后与涓生同居,沉浸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里,满足于现状,也是因为爱;甚至在涓生自认为剥掉了自己虚伪的面孔向她坦白不爱她时,她双眼无神后的出走,迅速死亡,也是因为爱。这种绝对地附于他者的爱,最终也会因为依附者的动摇而瓦解。

           

    观《伤逝》之我见

    小说最后,阿随的回来似乎预示着某种希望的回归,为着新生的道路,涓生选择了把真实深埋心底,默默前行。与《彷徨》中的其他作品一样,《伤逝》里的涓生在生活的抉择面前,对未来是迷茫的悲观的,而在悲观中清醒后,终是要和旧我告别的,带着遗忘和说谎。

            行至文末,我想,任何一时代都有一时代之典型,它是藩篱也是冲破的出口。为着所爱,只当无畏于心。有时还要看到现实返照的影子,不要自己天马行空般臆想生活,这样亦不至于两人四足踏入生活时埋怨现实的残忍与不公了。

            其实在爱情面前,现实本没有那么多的残忍与不公,只是,摇摆不定的爱多了,便有了它们了。

    2019.5.4凌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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