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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养了多年的儿子,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在出生的时候抱错了,你会怎么办?把亲生儿子换回来?那辛辛苦苦养大的这个儿子怎么办,你就忍心将他拱手让人?不换回来,血缘的牵扯总是让人在深夜无法安眠。
日本电影大师是枝裕和的小说《如父如子》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是枝裕和是日本当代电影大师,他大学毕业后进入电视台,从拍摄纪录片开始涉足影视制作。电影《如父如子》除了在日本国内广获好评之外,还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
这篇小说没有宏大的历史背景,没有激烈尖锐的矛盾冲突,节奏舒缓平和,在看似随处可见的细碎生活中,往往不经意间击中人的内心,又拨动心底最细微的那根情感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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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父如子》的主人公野野宫良多是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高级职员,事业一帆风顺。他和妻子绿结婚多年,感情融洽。儿子庆多乖巧懂事,马上该上小学了。
野野宫良多跟我们身边很多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上最好的学校,受到最好的综合素质教育,以后也能成为像自己一样的社会精英人才。
但这一切都是良多的一厢情愿,他从未问过孩子的意愿。和他的期待相反,庆多的性格完全不像他,完全没有他身上特有的积极向上敢于冒险的精神。妻子绿一直认为庆多性格上的温和是遗传了自己的基因。
虽然不满庆多性子不像自己,但日子仍这样平静无波地流淌着。直到有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他们的儿子出生时在医院抱错了。庆多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当知道孩子抱错了之后,良多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这真的不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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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看来,孩子抱错了,换过来就好了。《如父如子》中,故事刚开始人们也都这样想,两家人先尝试多接触,在亲生父母和孩子之间增进感情,然后慢慢将孩子换过来。
但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两家人生活环境很不相同,野野宫家是生活条件优渥的中产家庭,希望唯一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早早就上各种补习班特长班。而斋木家则生活在偏僻小镇上,靠一间小电器店为生。家里孩子众多,整天在街上随意玩耍。
尝试交换孩子之后,亲生儿子不接受良多的教育方式和家庭氛围,认为家里气氛压抑,毫无自由,没有快乐,甚至偷偷跑回原来的家。良多试图追回亲生儿子,却在斋木家看到沉默并明显开始拒绝他的庆多。良多受到极大震动,开始反思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是否会弄丢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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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维系父子关系的纽带,是血缘还是亲情?
为了血缘传递,为了自己的个人意愿,他可以完全不顾妻子儿子的感受,也完全不顾对方家庭的感受,要把亲生儿子换回来。
但与儿子庆多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这么多年的亲情,又算什么呢?
但这也是一个精英家庭常见的现象,父亲是家庭的支柱,是全家的生活来源,7*24工作制,早上上班时孩子还没醒,晚上下班时孩子已经进入梦乡。偶尔和孩子呆一会,交流的话题也只有学习了吗?练琴了吗?
良多在和两个儿子的接触选择中,逐渐明白,人生最开始几年的生活环境,已经给孩子的成长造成深刻影响,自己作为父亲,也已经是儿子庆多生命的一部分,庆多也已经是自己的一部分,决不能轻易彻底斩断。
良多明白了,如果把儿子仅仅看做传递自己基因的工具,而忽视了父子之间真正的感情,这不是真正的爱,自己也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孩子不是简单的传宗接代的工具,而是一生都无法割舍的牵挂。
故事的结尾,孩子都回到了最初生长的环境中,但两个家庭的关系也越发亲密了。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很多人已经意识到“父亲”的缺席给孩子成长造成的缺陷。但《如父如子》告诉我们,孩子也会让父母成长,让一个男人成为真正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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