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网友评价说“读完毕老师的《小说课》,顿觉酣畅淋漓。他的分析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给了我全新的思考维度。”我也深有同感,读完一遍没怎么懂,读完第二遍之后,让我有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
但想写出读书感受,又觉语言无比匮乏,不足以倒出此书的绝妙之处。今日暂且谈谈从毕老师对小说的分析中体悟到的小说之“小”,而这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一、从逻辑入手。析主旨。
小说无论是什么内容,一定会揭示一个中心主旨。而中心主旨绝对不是从天而降,它就像是宝藏,作者会提前把它埋藏在某个地方,然后设计好寻宝路线,指引着读者一步步寻找到宝藏的所在之处。一般小说会有两种线路:由大到小,或者由小到大。
《红楼梦》就采用了由小到大的逻辑顺序,从刘姥姥进大观园之后,进门的路线,她看到了些什么,再到见到的人,让我们领略到了荣国府的大。通过刘姥姥,我们看到了“侯门深似海”,知道了“白玉为堂金作马”,然后再从贾家写到史王薛家,作者通过四大家族的衰亡来揭露了封建制度的腐朽衰落这一宏大的主旨。
《促织》就是由大到小的逻辑顺序。从“宫中尚促织”,到“岁征民间”,一下子从天上拽进了人间,再到“华阴令欲媚”,再到“责之里正”,最终落到草民“成名”身上。用草民的悲剧命运来揭示封建社会制度对人民的毒害和摧残。
二、从小处着眼。读小说。
读小说我们要找到它的切入点,就像庖丁解牛,只要找准了切入点,就能够很顺利的剖析分解。
比如《故乡》的解读,毕老师找到了一个切入点,就是文章开头第一句话:“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为什么不是在酷暑难当的时候回故乡,不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回故乡,不是在秋高气爽的时候回故乡,而一定是冒了严寒回故乡?毕老师就从这个开头切入,读出了作者的“冷”:他的冷静——对国民性和民族性的清醒认识;他的冷酷——对待帝国主义封建主义毫不畏惧地亮出匕首;他内心的冰冷——与儿时的朋友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厚障壁,再也回不去了。
由此想到杭州的郭老师解读《湖心亭看雪》一文,他就是从“六度”角度来解读的,想必也是从这里得到的启示。
从毕老师这里,我还明白了,读小说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句话,看似轻巧,实则千钧。海明威的《杀手》中,服务员乔治问了杀手阿尔的一句话:“哪一份是你的?”这句话我几乎都是跳过去的,因为我觉得这句话太平淡了,根本不值得咀嚼和玩味,可是毕老师却从这句话里看出了大名堂。他说,服务员一上来就问杀手阿尔“哪一份是你的?”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A、乔治没有做笔录,B、乔治记下了,但是觉得没有把握了,或者是他觉得必须要更加谨慎,千万不要出错。作者接着说,这两件事同时说明了一件事,自从这个杀手走进快餐店,乔治表面上很镇定,他一直在和两个杀手周旋,其实他一直处于紧张之中,是紧张导致了他忘记做笔录了,是紧张导致了他不能确定只有两个客人的点单,所以他要问。而正常情况下,服务员根本不需要这么问,作家更没有理由这样写,这样写就是一句废话,可是这句废话是“冰山”,有太多的东西藏在“水”下了,是什么?是环境,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写出了剑拔弩张和刀光剑影。
三、从小人物入手。看世界
什么是小人物?百度上对小人物的解释是这样的:无足轻重的或无甚价值的,地位不高﹐没有名望的普通人。小人物的背后往往藏着一个大世界。
《红楼梦》中的刘姥姥,《变色龙》中的奥楚蔑洛夫,《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摩多,鲁迅小说中的孔乙己、祥林嫂等等,这些都是我们熟知的小人物,他们处于社会最底层,或境遇悲惨,或相貌丑陋,或受人欺凌、任人宰割,作家就是通过这些小人物来反映社会现实,用小人物的眼来看世界,从而达到鞭策或警醒世人的目的。
毕飞宇说:对于许多人来说,因为有了足够的生活积累,他拿起了笔。我正好相反,我的人生极度苍白,我是依仗着阅读和写作才弄明白一些事情的。我觉得这句话好有道理,我的人生更加的苍白和单调,而我依仗阅读确实越来越明白一些事情了,可是当我读完毕飞宇的《小说课》,我觉得我的阅读是极度苍白和肤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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