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后,个人不知如何将此书进行归类,它的归处是历史、传记还是纪实文学?
朋友是经济史的博士,研究回鹘方面。因此我也有了兴趣,去看一下专业人士的书单和我们散人们翻书有什么区别。
在阅读此书时,体验极为一般,很难想像这是一位被称为敦煌女儿的老人唯一姑且可作传记的报告文学。
正是因为原本写书目的不清,导致了整本书框架闲散,各章节之间杂乱,甚至有几个章节有凑字数之嫌,文风无法保持风格一致,像极了我们写文章时偷个懒,从他处借来一大段话。
假如只是借了一段,可能还不影响文章的质感,要是动不动来几段,甚至一章节的篇幅乱入,让我们这些已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情何已堪。
顾博导,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或者,你也因学生的懒惰而背负这样的臭名。名声要紧啊,真的要紧。这样的一本书,着实侮了门楣。
樊锦诗前辈的名字很有意思,她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樊锦书。
当时我和女友打趣道,这个妹妹占了姐姐的名字,姐姐也被妹妹占了便宜,估计两人被熟悉人念错名字的概率不会低。
原因简单,诗书是顺序,而不是书诗。
这里的诗,不是我们所理解的一种体裁,而是《诗经》。
而书,也不是读书的书,书本的书。是孟老夫子口中“尽信书不如无书”里的书,特指《尚书》。
两者成书年间,有先后。那姐妹也有长幼。
他们的父亲学问肯定不小,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至于为何还是这么命名应该也有其不为我等 外人所知的道理。
当樊的外婆持有小女子还是无才是德的观念时,樊父坚持送他们上学,并且以诗书为名,期待甚高。
只可惜这样的一个观念通达的老爷子,在文革时间受了委屈,潜心做研究的土木男,不懂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也看不明白疯狂的人群的丑态。
不像冰冷机器有着规律的运转造物,那般暖人。不如古砖今瓦,皆有其用。他含冤受辱自杀了。
想必,樊老说到此处时,哽咽。
想必,父亲离世时,比我还年轻许多。
想必,关于父亲,还有许多话未说。
有人说,写自传、说回忆时,克制难得可贵。我想,是否和作诗一样,言有尽而意无穷。点点带过,往事匆匆,一言一举,撑满了天空。
情深向来缘浅,不能作陪左右。对于父亲突然离开,换作我,无法接受。骑在肩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如今也老了,见惯了生死离别,看淡了你浓我浓,还会落泪。
她说,文革时许多单位都在闹,我们单位也在搞文化大革命,为什么那里一个人也没死,而你们死了好几个,你们当时那样对待我父亲,他的死,难道你们没有责任?
是啊,这一句:你们没有责任?
历史总要给个说法,犯了错自有恶人,是非黑白功过对错。他们将这个责任归于时代,可这个时代又能将锅丢给谁,谁去接?造成历史洪流的,只有四人帮反革命?直接导致父亲离开的,可不是他们!
十年后,她带着对父亲离去的不舍,在这个迟来的追悼会上,对父亲曾经的同事,发出了上述的问。
这十年里,她是怎么度过的,从北京到了敦煌,生了根。从刚毕业不久的新人成了敦煌研究骨干。从一个人,到有了家成了母亲。从相识未名相爱珞珈到相守敦煌。
这十年,看似简单的文字砌成句子,淡乎寡味。而日子谁过谁才能体会期间滋味。
日子要一天一天过的,正如这文物的千年,也是一天一天成了今天,谁也不能够跳过苦难,不忍细读的日子。
我们的一生,往往一笔带过。而历史,总有后人去挖掘、去细品、去遐想,用他们的眼界、世俗心态去猜测我们曾经的故事。成了说故事的人。
樊,在北大学的是历史,后来选了考古这条路。考古,是和古迹对话的人。
而和敦煌的一生相守,让她成了敦煌的女儿,也是敦煌成就了她的一生,无法分割。而这个女儿,也用其一生,在守护着母亲的往昔和未来。
有时,我在想。文物因为岁月而呈价值,最大的敌人也是岁月。
可能生在当下,最怕的是后人问,你们怎么将敦煌弄没了。樊肯定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面对的是什么,她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她又做了什么。
这是评判一个人,可能比较重要的标准。
事关学术,这里等周同学解答。此处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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