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不觉快一年了。用“不觉”可是一点不夸张。
从一年前的“家,学校,食堂”三点一线,到现在的“寝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想想还觉得一点小激动呢。
我是个体育生。通过体考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再次使我想起体考这回事的,是在一节近现代的课上,在老师明令禁止的情况下,我和小伙伴还是玩起了手机。小伙伴在聊天,我凑了过去。
“还有什么没考?”
“下午还剩一个800米”
“考的怎么样?说说”
。。。。。。
“嗯,你下午继续加油,按我说的那些做”
“好的,学长”
他关闭了聊天窗口。
聊天内容俨然一个成绩优异的学长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弟之间的对话。
“什么考800?”我望着小伙伴肚子上的肥肉问道。
“这一届的体考开始了啊,你不知道?”
恍惚。
2016年4月15日,呵,一年已经过去了。一年前的今天,我和那个小学弟一样,拿着手机忐忑的问着那头的学长“体考容不容易过”,在得到学长肯定的回答之后。继续忐忑的问下一个学长“体考容不容易过”。似乎在寻求一种自我安慰。
关于体考,已经不愿再多提,当把受过的煎熬当作一种炫耀的资本,煎熬也便不再是煎熬了。谁还没跨过槛呢。
因为第一次离家的缘故,在大学报道的那天,父亲陪着我一起来到了属于我未来四年的城市,对陌生的向往以及摆脱束缚的自由,让我在九个小时的全程均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到达目的地后,欣喜的环视着这个车站。一切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在火车站的一隅,有个和我父亲差不多年纪的叔叔,当然,对于年纪这个东西,我向来没有概念,就好像我不知道父亲是多少岁一样。叔叔左手拿着大瓶装的矿泉水,右手是一个面包,大概是受课本试卷上饱经风霜却又高大伟岸的形象影响,我潜意识里以为这一定是一个来自贫困山区,子女金榜题名,父亲砸锅卖铁送子女来上学的励志故事。但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叔叔梳着油亮的干部头,上衣干净整洁,裤子是一条运动裤,只不过尺寸有点小,露出了脚踝,还有点时尚的味道,格格不入的是那一双我在小时候貌似见过的解放牌球鞋。这样的穿衣搭配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下次我可以买一身试试。我暗暗思量着。
人流暗涌,我与火车站匆匆告别。
报道当天,摩肩接踵,我拉着小行李箱在校园拖着走,父亲许是怕东西弄丢,执意要一个人拎着大包,挎着小包,背着书包跟着我后面。由于还是九月份,酷暑依旧,拉着小箱子的我很快便走得汗流浃背了。
路的两旁种着不知名的大树,树荫下正好可以避阳。
把相关手续全部办完以后,已经是接近傍晚了,父亲定的是晚上的返程票。终于有时间可以安稳的吃个饭。
知道一个人在外地,经济上要开始学着算计,说不定以后自己的生活费都不能满足自己的温饱问题。抱着好好奢侈最后一顿的念头。我和父亲点了一桌菜。
吃饱喝足以后才发现餐厅的一角有个熟悉的背影,背影对面是个男孩,背着书包,在小心翼翼的夹着桌上的鱼香肉丝,呵,原来是那个叔叔。俗套的故事剧情就这样被我猜中了。带着骄傲的幸福感,擦了擦嘴,离开了餐厅。
由于赶时间的缘故,我和父亲吃完饭便早早又一次来到火车站,沉默了一天的父亲,终于在即将返程时,变得话多了起来。离别感伤的作祟,我竟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总是拒绝不了,有些事,等到长大后明白,似乎已经晚了。动车准时到站,与来时的截然相反,离开的父亲,什么也没有带,似轻松,似沉重。人群相拥错杂,父亲的背影消失在纷乱之中。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样的离别在今后的日子里,会越来越多。
思绪回到课堂。上课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也不在乎课上讲的是什么,低头看手机,一下子急了,游戏输了。
有人说四月是春天里的春天,褪去了寒意,来不及燥热,一切的一切,恰当的刚刚好。
愿自己当初的那份青春骚动,一直存在于每一个值得留恋的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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