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文今年31,是武的初中、高中同学。
武虽名字刚强,却文质彬彬,成绩优秀,才华出众。常年食中指间会假夹着一支香烟,放在唇间深深一吸,两颊便缩进里去,像是突然间的变脸瘦了一圈,等那些浓而直白的烟雾再出来的时候,可能是鼻孔,也可能从啜着双唇拱成的圆嘴里冒出,偶尔你会看见空气中特别的一个个小烟圈,那便是文觉得最神奇的地方。
文的性格活泼,活脱脱的一个男孩子气,成天游玩戏耍,却总能捞得个班级学习前三,班上的活动策划与主持,当然,每逢活动,独舞自是不会少了她一支的。
文是武的学习对手,更是学习伙伴。自习课,文也会被武缠着一起去解决一些数学难题,两个人耳朵里各塞一个耳塞,同听一首歌,甚至同抽一支烟。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所以,一道道难题都在他们的努力下一一被解决掉。他俩便成了老师的左膀右臂,老师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务交由他俩处理。虽然文总有些贪玩儿,但老班交待的事情她总是不折不扣的完成的。
这样的日子久了,老班也觉得这两人不对了。老班分别与文、武谈话了,谈话的内容大多与什么用冰箱储存爱情有关。其实,那个时候文、武都不懂爱情,自然听起来有些懵懂。自那以后,文、武并没有像老班期望的那样各归各位,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讨论、听音乐、打球、甚至吸烟。老班见谈话不见成效便也作罢了,在班上宣讲男生与女生搭配学习的好处,说男生的思维跳跃,女生的思维缜密,刚好形成互补。于是,文与武的交往在同学们眼中也变得正常了起来,在文与武看来,就从来没有不正常过。三年过去了,文还是文,武还是武,没有老班想过的那么麻烦,也没有老班期望的分离。一切都只是以朋友的方式交往,一对好哥们儿一起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高中三年,他们没在同一个班,只是每一次上放学都会事先约好坐同一趟车。因为文晕车厉害,武总是充当着保护神的角色,为文买票、买水、买晕车药、照看行礼。高二那年,武终于恋爱了,是他同班的一位非常文静的小女生,文也很喜欢她,两个人中间多了一个,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相处,什么都一如既往。文时常能感受到来自两个人的关心,文生病的那次,就是武与他的小女朋友跑前跑后,为文交费拿药,打饭洗衣。于是,高考过后,武与他的小女朋友到了同一所大学,而文到了大西北。
大学毕业后,文来到了故乡工作。武由两个人又变回了一个人回到了家乡,偶尔他们也通电话,只是大家都忙。忙着自己的生计,再忙着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十年过去了,文和武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联系少了,多年的亲密变得疏而淡了,再后来就完全淡出了彼此的世界。
再见面,是因为送孩子在同一个培训部培训。所以,每天,他们又像极了没有约的会。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只相视笑笑,再说再见。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在路的两边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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