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书*序

作者: 上华雪阳 | 来源:发表于2017-10-15 12:54 被阅读0次

    六合之间,四海之外,环之以灵山,笼之以尘埃;东域西土,遍寻无迹,南洋北渊,万世不现。记之以太右,立之以郡县,统之以梦华,乱之以未戈。人问其名谓何?其名谓曰云曦。

    《六合书*云曦太历》

    前两千年:六合裂,四海连,灵山立,尘雾起;陆分七土,位在六芒,尊心云曦,沉隐不现。古人曰先是灵山出海而环其,后是以尘雾纷起而笼其。七年雾散,四海汪洋,远寻六土,未有还者。不知是云曦消迹于天地,亦若是六土无踪于世间?

    前一千五百年:原六合遗民自建部落,以六族之分各居其地,始为农耕。是六族:玉祁.沽乐.冰.流.未戈.巫。六部之间,常有争斗,百年不休。

    前一千年:戈迪之原突现异族,背生羽翼,仿若玉祁《教经》之所谓“天神”者,天赋异术,呼风唤雨,天雷走火,无所不能。六族为保其土奋力排异,终不敌于翼族,为其统治,六部纷争随之结束。

    前一百年:翼族不屑居于云栖,始建宫群于帕斯高原之上,东西南北各延绵两万里,六族百姓苦不敢言。

    前五十年:云浮宫建成,月食之日,云浮连帕斯高原升空,消隐于天际,莫.皇.沽.新四水为之倒流,翼族俱迁,屠尽建宫之匠人,六族被动解放。不过十年便纷争再起。

    梦华元年:玉祁族领袖苣芒平四族,逐未戈于海上,千年流亡,建梦华王朝,定都于帕斯湖心,浮水成宫,基柱贯至湖底,入土八尺。秋湖如镜,交映宫城,故名曰“镜都”。

    梦华二年:国事渐稳,分四部于云栖四方,各封其土,各为其主。东族沽乐,南立冰族,西封巫族,东北括寒荒相交流族,而玉祁宗族自持北方,王室子系长居镜都。

    .......

    梦华历三千四百七十年:巫族篡权,五族纷乱,沽乐成奴,流族退入寒荒,王统血断,巫冰僵对,各座南北,千年梦华,风雨飘摇。

    第一章*非谋之谋*逃脱

    他合上《六合书》,脑海中依旧是对云栖千百年来的历史的各种幻想。如今安宁祥和的梦华,在千年前竟有过这样绚烂的历史。翼族,未戈,这些都当真存在吗?若不是西边临神山上的白塔,横贯云栖的裂镜高墙和这帕斯湖上的镜都,还有那些许许多多从历史中遗留下来的古迹。真让人以为《六合书》是有人杜撰出来的那。

    可是身在王都,唯一能见的只有城外那一望无际的帕斯湖,有时天气好些,,登上晨昏塔还可以望到远方的一线平原。然后,除了白天天上的太阳,夜晚的银月与繁星,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幸好王都典库的藏书硕丰,天文地理,学术五经什么都有。他十二岁时发现了这里,此后就时常在这里消磨时光,尤其是与地理,历史,物产相关的书更令他爱不释手。书中的世界,是他一直以来都神往的地方。

    放下《六合书》,看一眼桌角的沙盅,上颈的沙子已经所剩无几。是时候该回去了,再过一刻泰雅要是找不到他,王都的作息就又该乱了。舍不得《六合书》也只能先做告别了。

    第七十二柜.三格.一本《六合书*卷二》。应该在它前面吧。用食指抵开一条缝。然后插进去。这样做能做到原封不动,不会带下一丝灰尘,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即使以现在的身份根本不用去考虑这些细节了,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却都会习惯性的小心,然后又暗自嘲笑。

    吹灭了案台上燃着的红烛,走出这间石室,便又回到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他。

    “哥哥,你去哪了?”刚回到寝宫就被质问了,小丫头未熟的声音响起在脑后。

    能如此随意地进出于帝王寝宫而不被管束的人也唯有泰雅这小丫头了。

    转过身,果然看到那个娇小的身材和粉嫩的脸蛋。

    “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帝王寝宫,岂有得你随意进出?”泰息故意板起脸装作严肃的样子想吓吓她。

    然而泰雅这鬼机灵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调皮地反驳他“亲妹妹都不让进了,你想干嘛?六亲不认了?”

    泰息顿时被逗笑,这丫头没一点皇家风范,真没办法。

    “找我有事?”泰息明知故问,她每次找他不外乎是想让自己陪她玩玩而已。虽说已尽18岁了,然而泰雅的脑袋里却始终只有小孩子那样的天真想法。

    “我有个新想法。”她眼睛眯起来,冲泰息笑笑,那表情活像个青楼酒肆的嫖客在调戏姑娘。泰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当时脑中确确实实是一组相互比较的画面,主人公的表情相差不大。

    泰息白了她一眼,表示不屑于她所谓的什么新想法。但是一边却是心口不连“说。”

    “呵呵,”她早已看出泰息伪装之下的好奇心,一把抓住泰息的手“跟我走!”

    “去哪儿?”

    “去我那儿。”

    穿过长廊与一个小圆再过九曲湖桥就是泰雅的‘落雨听花’了。圆拱洞门、玲珑院落、曲径通幽、花木错生、绿丛及腰,四季皆有花开,景致又各不相同.颇有南疆冰族的园林风格。

    对于她的闺阁泰息倒不拘束,儿时嬉闹常进常出,如今也习惯了。

    泰雅把泰息带到一个衣橱前,指了指它,带着神秘的表情却什么也没说,让泰息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干什么?躲猫猫?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伸手打开柜门,翻出几件衣服来展示给泰息“看!”

    泰息仔细观察“这不是王都该有的衣服,棉质的还嵌丝,你从哪找来的?”

    “呵呵,”泰雅得意的笑笑“这是我的一个侍女的,她有一个相好的男人,只是还没被娶进门就先被送到了王都。她丈夫每个月都乘船来和她见面,另外还带点东西过来,那天她在城上会她男人,被我撞上了,我就抓了她男人。”

    看泰雅得意的样子他有点不自在“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王都里这种事常有。刚离家久了难免孤单想家,和亲人见个面而已,只要不是故意出逃的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嘛。何必去破坏人家好事。”

    “那如果有人谋反那?”泰雅的话显得有些不甘。

    “这不用你操心,王都里的人进宫之前都要把人家三代九族查过明白才能进都,哪儿那么多谋反?”小丫头不懂事,宫里的潜在规矩都不懂,泰息只能跟她交待明白,以免她再干这种傻事。

    “重点不是这个!”泰雅嘟起嘴瞋视着哥哥,弄得泰息又不知所以。

    “那是什么?”

    “嘻嘻,”眼看泰息被错意泰雅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男的世家造船,他家会造一种叫‘纺锤’的能潜水的船。正因如此他才能每月渡过帕斯湖而不被哨所发现。”

    “哦!”泰息很惊讶,竟然有这样的技术能让船潜水!‘若能用于水域作战,梦华就不不担心其他四族的叛乱了!”泰息自言自语,脑海中开始幻想着那种船该是什么样子。

    “真是傻哥哥!你就不能不事事想着家国生计啊!”泰雅一虎拳敲到泰息头上,把他从幻想中敲了回来。“现在梦华国运昌盛,百姓安乐,你还想什么水军那?你不是早就厌倦了这种笼子似的生活了吗?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啊!”

    “原来如此!”泰息总算弄懂她的想法了。这丫头,果然还是稚气未脱啊!

    虽然的确是一个走出王都的好机会,但是想想‘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仅仅是偶尔去典库呆一会都会使王都上下不宁,何况现在要离都呢!他只好苦笑着摇头劝泰雅放弃这念头。

    “雅儿,王都里不能没有我,虽然现在梦华国运顺风顺水,但是仍有许多琐事要处理的。”

    “呵呵,你放心吧,这个我早想到了。过来瞧瞧!”然后又不由分说拉上泰息往里间跑,只见她将床头的烛台一旋,梳妆台边的一堵墙便缓缓移开,出现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泰息并不陌生,小时候与泰雅游戏时经常躲到这里面玩,只不过是无意间发现的,也不知道当初这条密道是做什么用的,它只是被泰雅和泰息当做了一个游戏的场所,至今无其他人知晓。

    穿过昏暗的密道,最底处便是一间密室,泰息记得里面有一张床铺,一张书案,一张藤椅,如此而已,别无他物。猜测应该是有人住过的。那时,案台上还摆着烛台,上面有未燃尽的残烛。

    泰雅推开石门,里面灯火明亮,一男一女坐在床边。女子依偎在男子胸口。发现有人进来连忙从男子怀中逃开,紧张地站起来给兄妹两和行礼“皇上万康,公主万康!”而那男子却没有表示,依旧坐在床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泰息和泰雅。

    泰息也粗粗打量了一下,女子是宫中服饰,应该是泰雅的那个侍女了,至于那男子定然是那侍女的未婚夫了。

    见男子如此无礼,泰雅正要发作,然而却被泰息出手制止了。

    “你把他们藏在这儿做什么?”泰息转过头问泰雅,她脸上顿时退去了怒意,再一次显示出得意的笑“是啊!想不到吧。我可没虐待他们,好处好喝招待着那!”

    ‘我又没问你这个,你就此地无银了,谁信啊。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泰息在心底笑笑,却没敢说出来,表面上还是很配合地转移话题。“那么我的小公主,请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好吗?,别再然哥哥我猜哑迷了。”对于泰雅古灵精怪的想法,泰息是真的没一点逻辑可循,只能求她摊牌了。

    “呵呵,我就知道哥哥不是个好皇帝,本性暴露了吧!”

    “哪有!”泰息扭过头去,不想让泰雅看到他此时通红的脸和尴尬的表情。

    果然是叫她抓住了尾巴。可作为一个君王,怎能叫一个小丫头戏弄,然而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来反驳她,泰息顿时陷入了窘境。

    “好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到哥哥这幅失态的样子泰雅不禁笑出声来。

    “来,听听我的计划。”泰雅故作严肃,还咳嗽两声,泰息只好配合地听着。

    “首先,我们要换身行头,平时的着装太显眼,出入王都都不方便。换上四等侍卫和侍女的服饰,不仅出入不受限制,而且身份不高一般没人过问。等到了镜都外,就可以换上平民服饰了。”

    泰息在一旁偷偷地笑着‘这种道理谁会不懂?以你哥的智商还需要你来解释一遍吗’

    “然后才是重点,我们离开王都后的这段时间必须有人来代替我们。看这个!”泰雅不知从哪拿出一只木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两张皮质物什来。

    “这是.......千变面具!”泰息惊叹道。这东西他在《奇物志》中了解过:质如肌肤,可变形,于人脸摹印过再经火烤便可定型,适用于脸骨相近之人。附上后与摹印者面相如出一辙,即使至亲也未必可辨。

    “呵呵,没想到哥你身居镜都竟然也知道这物什。不错,就是千变面具。有了它你还担心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呢?说着,泰雅把其中一张递给泰息。叮嘱道“小心点,留下印子就不好了。”

    泰息拿到面具莫名地发出苦笑“问题是——该找谁来顶替我们那?必须是信得过的人,又必须对我们的性格了如指掌,最重要的,还必须会处理国事。不然,是会出大问题的。”他心中突然有一种苦恼。对于这个王位,他从来就不曾在意,外面的世界是他一直以来的向往。母亲和父皇仙逝之后这种想法越加深刻。然而身上既然已经背负上了这个包袱,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

    “这倒是,我一个女孩子家倒是没什么,只要找个贴身丫鬟就好了。可是要找个能顶替哥哥的就难了。信任了却不了解,了解的就不可能会帮忙了,反倒是会被举报给母后吧!又要能帮助哥哥助理国事,这样的人哪里去找啊?”一时间泰雅和泰息都陷入了苦思。

    “秦风公子如何?”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那个侍女若云倒是给了个建议“秦风公子怎样?”见两人没什么反应又柔声问了一句。

    “秦风”一听到这个名字泰息的脑袋里就联想起了那张俊秀的脸和那个沉默的影子。他倒真算一个能让泰息难得咧嘴一笑的男人。虽然没有和雅儿之间这样的关系,却和泰息有着和雅儿一般的亲近。即使没有血统的纽带,他也是一个足以让泰息投注信任的家伙。

    “秦风哥哥!”提及这个名字,泰雅也眼前一亮,“怎么没想到呢!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泰息笑着望向泰雅“你也这么想?”

    “嗯!”泰雅笑着回答“秦风哥哥的话就没问题啦!”

    ‘他的确是个可靠的人啊!’

    于是计划就这么定下来,当晚,泰息就召秦风来一起商量了。不过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交代任务吧。

    ......

    “什么!你要逃出镜都?”

    晦明的夜,风声疏疏,本是漆黑的夜空好想蒙上了一层灰幕,失去明澈,变得朦胧,皎月星光都消隐在这一层灰幕里。原本完美的计划也有如这夜色一般,变得不明朗起来。

    “风,我说了只是暂时的,不过半月即可回来,计划如此周密,不会出差错的。”

    “就是嘛,风哥哥,你和哥哥感情这么好,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计划周密?我看是漏洞百出!你当这是小时候过家家啊!算小忙吗?”

    从刚才开始,泰息和泰雅就一直劝说着秦风,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来泰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风,这一次却怎么也不肯帮。

    “阿息,兹事体大,不可儿戏!”秦风板着脸,任然坚持着拒绝,“息在外若出差池,风九死也难谢其罪!”

    “你当真不帮这忙?”泰息有点不耐烦了,看样子再这么嘴皮子磨破也是浪费时间。

    “臣,不敢当!”秦风后退一步,竟然向泰息跪下了!此时此刻他竟然以君臣之礼相谏!这不由让泰息火大,泰息以为十三年的交情足以知心,今天仅仅因这小小的要求,就让他畏惧得可以斩断这交臂之情。‘他竟也是个怕事之人吗?

    “好!君臣之礼!看来你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

    “臣怎敢攀龙附凤,与皇上称兄道弟,臣原本不过一罪人罢了。”

    “你!”泰息顿时便觉得气血上涌,气得说不说出话来。更不肯相信秦风说的是真的。‘十三年来,他难道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应声附和吗?那他为何有胆量一开始便冒犯我?不知道那种行为是很危险的吗?

    “风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过分那?哥哥可是真的那你当亲兄弟看待的,快别说傻话了,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哥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不会怪你的。”看着泰息和秦风闹僵,泰雅在一旁急了,赶紧解围起来,这让泰息心里也好受了些。而他心里也在期待。

    ‘风,你现在把话收回去还来得及,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为我好才说那种话的。’

    “皇上以为臣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愿接受此事的吗?皇上以为臣会畏惧此事败露招来杀身之祸吗?既然皇上是如此想的,臣便是如此之人了,现在我若不答应皇上,只怕会死得更早吧,那么为了保全自己,风也只好接受了。这样,皇上满意了吗?”

    烛光摇曳,映出他眼角那点点晶莹的光

    ‘果然!我是真的错怪他了。我是气糊涂了吧,十三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还不了解他呢?’泰息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风,起来吧。我拿你当兄弟,可不许你这么对我。”

    “息?”秦风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泰息,两侧脸颊的泪痕划得很好看,这还是泰息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然而秦风起身后依然眉头紧锁,弄得好像是泰息欠他似的。“息,,我明白你从来都不希望被束缚,对这样牢笼一样的生活早已厌倦,但是你身上的担子是不可能卸掉的,万一在这段时间里你出了什么事,梦华可就完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那个诅咒吗?”

    “我知道:帝血终,镜城裂;五族分,云栖变。我身上的帝王之血和手中的帝血戒吗?一旦帝血停止流动,血戒对于其他四族的禁锢也会消失,可那毕竟是传说啊。”

    听泰息这么说秦风不禁皱了皱眉头“虽说是传说,但自云帝复国以来就从未有过哪个帝王亲身试过,难道你想成为第一个吗?”

    “没事的,只要有帝血戒的力量在,一般的事我还是能应付过去的,而且都说了我只是去外面走走看看,现在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那?”风对泰息始终是放心不下的,这让泰息很欣慰,这才是他认识的秦风啊。

    秦风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不过最终还是妥协了。“既然你执意要去,我说什么也没用,但是有些尾巴一定要剪掉。这些事情等你到了外土之后我会解决的。”

    “呵,”泰息微微一笑“风,这倒不必,我和雅儿在外,需要有人打点,若云我们会带走。至于那船家世子,我走后你就下诏招进王都吧,他家的造船技术十分了得,可为我镜都所用。”

    “你啊,这仁厚心肠,真不适合做皇帝。也好,这样到还能趋利避害,随你吧。”

    秦风也是笑笑,难得地教训起泰息来。顿了一下,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你什么时候走?”

    “明早丑时。”

    “为什么这么早?”

    “呵呵,还不是这丫头。”泰息转头看向泰雅,这丫头还知道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头转向一边。“她呀,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算计着我下套那。不然,我们这么急着来求你做什么?”

    “哈哈,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不过也真会捅娄子,计划都没完全定好就敢做事了,我猜在这之前,你们可能连顶替的人都没想好吧?”

    “说什么那,我想的可周全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风哥哥会同意的,所以才敢叫那什么离家的把船开过来的。对吧,哥哥?”泰雅一脸好意地望向泰息,希望他能为她证明什么。

    而泰息只是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被你拖下水的。”

    “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坏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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